章栉拉了把椅子坐下：“说到这个，你有女朋友了吗？”

“喏，买了金屋没有娇啊。”步督把手里的钥匙给章栉看，自我调侃了一下。

只当作是玩笑话的步督，却不想章栉回了他这么一句。

“那你觉得小果怎么样。”

濯木买菜回来，前脚刚踏进家门，后脚就听到了电话声。

接起来，话筒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濯木，你在家？”

“是。”

“我晚上有事…不回来吃饭了。”

濯木怔了一下：“……好的，您照顾好自己。”

挂掉电话，看看脚边还没来得及放进冰箱的食材，濯木觉得有点可惜。

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儿被侍者引到了步督的桌子。不高，穿一条浅粉色雪纺裙，头发特地扎成了鱼骨辫。

“步督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小果越来越漂亮了。”

☆、第 15 章

章果，顾名思义，是章栉的妹妹。大学还没毕业，文科生。前几年小果还不怎么懂得打扮，近两年却是越发亭亭玉立了。章栉父亲很早前便与章栉的母亲断了关系，他父亲从没有在物质上苛待过章栉和章果，但也再没有付出过更多。可以说，一直是章栉一个人呵护着小果长大的，所以小果对于章栉来说是最重视的亲人。

如今是想把最亲爱的妹妹托付给自己吗？

“其实我有点紧张。”小果抿了一口果汁，有点羞涩的朝步督笑笑。

“放轻松，哥哥不会吃了你的。”

“章总裁知道他的部门经理这么逗吗？”

“估计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让我和你一起吃饭了。”

“他和你半斤八两。”

“老大平时挺严肃的啊。”

“他闷骚。”

两人的话匣一打开便再也停不下来了，小果的紧张情绪一扫而空，饭也吃得颇有滋味。

濯木晚饭吃了什么呢。看到端上桌的草莓甜点，步督脑里突然冒出这个问题。

锅里的米吸透了水，变得温软。濯木没用电饭煲，只煮了够吃的一点。配了点雪菜，看上去清淡，但做出来的味道也不算差。不过他其实没什么胃口。原本他是计划好好准备一下晚餐来缓和主仆二人间的气氛的，却没想到步督临时有约。推迟一天，濯木就多一天的不安心。始终，他捉摸不透他和步督这种超越主仆，却又似是而非的混乱的关系。

划清距离会更好一些吗？

步督需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濯木呢…

划清距离会更好一些吗？

步督需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濯木呢…

“这两天理理东西，我们周末搬家。”步督洗完澡，还没什么睡意，在沙发上刷了会儿微博后，想起这件事。

濯木原本还提着颗心，却发现步督回家后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家里也很意外地恢复了平静。是自己多虑了吗…

“好的，我知道了。”说这句话时，濯木注意到正在看手机的步督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不由地提到：“您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啊…”步督下意识地关掉了聊天界面，“我今天和上司的妹妹一起吃了饭，女孩子说话挺有趣的。”

“您…喜欢她？”

听到这句话，步督按键的手指停了下来，抬头朝濯木望了望，还未开口，倒是濯木先慌了。

“对不起！我…我不该问的…”

步督沉默了许久，而濯木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往下沉…

“我不知道。”

像是从远方传来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

步督在说出这话时，并没有想过要刻意地去隐藏这什么。只是濯木的问题让他意识到，他和小果的互动中有一种暧昧的关系正在悄然滋生。而提到了暧昧吗…凝视着面前的人，不知为什么，有些话哽在喉间，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了。

忙碌着，很快就到了周五。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跳到了四点，步督把手边的文件纸分类整理好，锁进抽屉里。笔架边靠着一小袋手工饼干，包装得很是精致，是小果顺带给他的。只不过步督一直没顾得上去尝味道，每天反倒是把用保鲜盒装好的草莓给吃得干净。

这两天步督部门的事务很多，又是应酬又是加班。短信没时间回，回去后也少了交流。濯木自知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饮食起居上略尽绵力步督没什么力气说话，他也不会主动地去搭。他已经给步督平添了许多烦恼，不该再自作聪明地弄巧成拙了。

做一个安静顺手的工具就好。

做一个安静顺手的工具就好。

“您回来了，工作辛苦了。”濯木自然地接过步督的公文包放在门前柜上，又很顺手地取出了拖鞋。“在干嘛呢？”

步督扶着柜子，抬起了一只脚，随口一问，濯木低沉恭谨的声音便从底下传了过来，“在整理行李，主人。”

往屋里瞥了瞥，果不其然，地上放了个敞开着的行李箱，看样子是收拾了一半。而靠门的另一边也已经整齐地堆好了四五个封口的纸板箱。视线扫过去，做得干净利落，只是其中的一个突兀的颜色引起了步督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