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易问:“你们在哪见面?”
“你们学校。
“学校?”候易惊诧了,眨眨眼却没问。
萧匀来没叫司机,独自一个人开车到了学校,这是他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但却似乎熟悉无比。
因为正在上课,所以学校走动的人很少,萧匀来抢眼的外形收获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心情不错,有时还回以一个礼节性的微笑,立刻又迷倒了一片。
他先去校长室走了一个过场,证明自己来的目的是讨论候易休学问题,当然,这几乎是不需要的,因为他明天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但是在犯罪程序上来说,这是必不可少的。
见了校长后,萧匀来到了教学楼顶楼,按照作者的设定,这里的人类根本不知道关上大门的意义,候易当时出事的地方还再开放。
萧匀来站在门后,门外的斜阳照进一半光亮来,让他一半在光明中,一半却藏身黑暗。
苏母早就到了,空阔的大楼楼顶让她十分害怕,尤其是这里阳光充沛,苏母做惯了阴沟里的虫子,已经完全不能适应太阳的美意。她躲在墙角里,看到萧匀来的身影立刻跪在地上往前爬,嘴里还在声嘶力竭的哭诉。
至于那张青肿的沾满泥土的脸上,早已经被泪冲刷成了难看的沟壑。
“萧总,萧总,你救救我,救救我,只要让我能离开……”
萧匀来没有走出去,他就站在门后,脸上露出一个惋惜的表情:“伯母,怎么了?”
苏母两手掌脏兮兮的,连指甲缝里都是污泥,可能还有血迹,但这个时候她已经管不了对方嫌不嫌脏了,她死死的拉住萧匀来的裤管:“我儿子他瘫了……他就是个鬼托生来折磨我的……萧总,你想办法让我离开,五千块……不!给我一张车票,就一张车票!”
萧匀来蹲下身子,他用手扶住苏母的全是伤痕的腕子,那里老伤新伤交替着。
“您儿子打您了?”
萧母身体一抖。萧匀来眼里又布满了可怜:“您当初为他挨了十多年的殴打,您儿子现在居然这么对您……”
苏母立马哭天抢地:“都是他打的,都是他打的,畜生!畜生!”
心理变态犯罪中,萧匀来参与参阅了那么多卷宗,100的案例都是童年受过虐待。如同强/奸一样,家庭暴力是烙在人心上最痛的一块伤疤。
苏明迟早会变成他的父亲,他制造的那点小意外残疾,只会让苏明更加意识到血缘的魅力。
基因的神奇魔力,以及我们不可追溯的童年,把一种残暴的绝美植入到人心之中,只要等到未来的刺激,就能爆发出惊人的魅力,让人惊艳的反应过来犯罪的快感。
这样的犯罪是可怕的。
但受害者举起他的手,变成施暴者,在那些可怕的犯罪人身上制造伤痛,这可怕么?
正义还是邪恶?
萧匀来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