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赶紧扶住不经意倾斜的碗,肖成歌舒了口气。
“这几天怎么回事,在想什么,老发呆出神?”成谚斜眼睛看过去,显然是一副不大想搭理的样子,迫于无奈和好奇,才忍不住说了这么两句。
“没你事。”呵斥了弟弟一句,肖成歌镇定心神低头吃饭。
“……”成谚朝天翻白眼,对自己弟弟都冰块似的,以为谁愿意管你啊。
前些天接到了妈妈从九寨沟打来的电话,说自己在这遇到了老同学,暂住一阵子,正好成谚租的房子里电缆出了点问题,被母亲念叨了几句,心不甘情不愿地搬来了哥哥家。
“妈,我真的不去。”无数次这么说,却只换回母亲鸡冻的哇啦哇啦声。
“那是你亲哥你都闹别扭,到外头遇到别的人你准备怎么对待?!给我去!不去等我回来非得拧下你一只耳朵不可!”
“妈我……”
“不信你就试试!”
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撒泼无赖和各种暴力的可能性。
肖成谚从小到大最怕她这点。
“成,成成成……我去,我去还不行么。”小声应了句,收东西打包,边咒骂边搬到了哥哥的公寓里。
虽然还在冷战中,肖成歌开了门也并没有表现的很惊讶,倒是成谚瞧着他颇不对劲。
以前自家兄长只是苍白严肃,现在竟然瘦了不少,整个气势也变了……
这些端倪都在,成谚就觉得自己不能不注意了。
毕竟,两人也算是手足亲兄弟嘛。
“哥,”试探着叫了句,小心翼翼坐去兄长身边:“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你不是不愿做肖家的人吗。”丢过来的回答冷漠如冰水:“不是不愿认我这个哥哥?”
“……”啧。肖成谚烦躁地抓抓自己的头发。
其实那一阵子的气也过去了,林致远也找他谈过,只不过……
只不过现在低头,未免觉得失了面子。
“不说就不说。”小声嘟囔一句,成谚起身把碗筷端进厨房。
多大的人了,还跟自己弟弟闹别扭,反了吧,该撒娇的是他才对。
粗鲁地把碗丢进水池里,肖成谚目不斜视,直接回房。
“……”饭桌边的青年只是很出神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碗。
半晌,肖成谚那刚关上的卧室门又打里面被人气势汹汹地踹开。
“咣!”好大一声巨响。
肖成歌吓了一跳地回头,随即皱眉:“你做什么?!”
“我找死!”
没好气地丢下这么一句,青年大摇大摆地披了衣服往门外走。
肖成歌站起身来。
“这么晚了你去哪?”
“爱去哪去哪,反正你也不管我了。”
最后一句话颇有些赌气的意味,听得肖成歌愣了好久,直到门重新狠狠合上,方才被那门锁的动静惊醒。
反正你也不管我了……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
-_-|||状站在原地,肖成歌终于手一滑,还是把稀饭给撒了。
出来拖地的时候暗暗埋怨自己不小心,最近两天老是神游天外,连成谚都看出了不对劲,现在可好,吃个饭都能连带这么多无用功……自己到底有多失魂落魄啊。
明明是自己提出来的分手,却总是挂在心上,没办法忘掉。
“没有任何人跟我说过什么。而是你亲口承认过的事实。”这是自己的原话。
对方的笑容被面无表情渐渐取代掉。
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百般狡辩,林致远只是低头思索了一会,然后云淡风清地说了句:“原来那天……你听到了。”
“你还有什么话解释么。”
“没有。”这么说着就站起身来,男人的一举一动,总是纹丝不乱,仿佛事先排练已久:“没有可以解释的,那确实是我说过的话。”
“……”
“既然是事实,我说什么学长也应该不会回头了,对吧。”
“……对。”脑子里充斥了魔鬼般的冲动,他恨不得用最绝情的语言把对方伤到面目全非才好。
可是没有。
从来,就没有他伤林致远的份。
那个男人怎么会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