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这饮料味道好怪。”岑眠被味道奇怪的蜜桃汁呛得咳起来,他实在不想在现实里、和这样的咳咳谈论这样的问题,他已经很苦恼了,于是讷讷地尝试转换话题:“我还好啊,网上说话就是夸张了而已,那个,子琛你在哪高就啊?”
“在灵医院啊,我还是看到太太你画的一幅画才去灵医院应聘的呢。”看着岑眠不知道是咳嗽还是心情引起的脸红,洛子琛薄唇抿了抿,才说,手上还把那扎“蜜桃汁”继续给岑眠满上。
岑眠听到他另一个大麻烦,敏感地竖起耳朵,侧着头鼻音浓重地问:“我的画?我记得我没画过关于灵医院的呀。”问完还晃晃脑袋,总觉得看东西重影是怎么回事。
“你真是健忘啊,预言了鬼车的那一幅啊。”洛子琛手掌托住岑眠要倒下来的小脸,自然地解释。
“……嗝?”神志不清的岑眠在手掌上不安地扭动脑袋,冰凉干燥的感觉让他燥热的脑袋舒服了一些,陌生的气息却让他想挣脱。
“你最近,还有做梦吗?梦到什么了?”眼见岑眠就要整个软倒在桌上,洛子琛悠哉地站起身,仿佛这就是常态,一弯腰把岑眠打侧抱了起来,手感还很轻。
两侧的服务员仿若未见一般,礼貌地鞠躬送走两人,晕乎乎的岑眠自然没有看到,嘴里还在嘟囔:“梦到?呜,有梦到一只刀劳鬼吧……”
洛子琛清冷的薄唇微微勾起,把岑眠放进车里,坐进驾驶座钥匙一拧,驱车上了人烟稀少的小路。
* * *
山海公寓s601。
洛子琛半抱着岑眠,另一只手准备去按门铃,被他抱着吹了一路冷风的岑眠愣是酒醒了一样炸起来,鼻音浓重地小声说:“憋按,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要是大腿看到了他又要被吃了啊呜呜呜!马丹,头好痛,还好晕,下次都不点蜜桃汁了!
“好,那你小心。”洛子琛疏离的眼底浮现出遗憾,把岑眠放下,看着岑眠软着脚扶在门边拿钥匙,还坚持要目送自己走才肯开门,只好转身按了电梯。即便在电梯里,缠人的视线依旧粘着岑眠傻乎乎的脸,直到门合上才罢休。
岑眠只觉得自己脑袋里装了满满一脑袋浆糊,又沉又闷,插了好几遍才把钥匙插进去。
大厅黑漆漆的,只有大腿的房门后透着暖光,那是他买的小夜灯,赌五毛大腿已经睡了。
……还好睡了。呜,好难受,他要偷偷去换衣服睡觉。岑眠一脚空一脚实地走着,好不容易磕磕碰碰走到沙发,一下子软倒趴在沙发上,好软好舒服,趴着不想走了,嗝,什么东西硬硬凉凉的。
……哦,灵医院的试用书。
岑眠脑袋枕着扶手,晕乎乎地看着大敞开的阳台门,半夜里,窗外月黑星寂,万家灯火早变成漆黑的一个个小眼睛,嗡嗡响的耳朵听到窗外的虫鸣,像是隔着千山万水般遥远。
“……呜。”想到最近的糟心事,其中有因他故态复萌带来的,更多是被不能改变的现实逼出来的,而这一切的出发点,只因一个人。如果不去胡思乱想有用,他也不至于泥足深陷了。
岑眠看着窗外重影的、不同色度的黑和灰,夜里凉风吹拂他又疼又沉的脑袋,只想逃离这个水泥森林,想到再不会有这些事缠着他的山里去。
“你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鬼混了?”客厅的灯骤然亮起,脸色阴沉的贺少钰走过来看着沙发上的一坨龙。想到最近岑眠躲着他,本来就忙回来还见不到人的事情,脸色又沉了几分。
“……呜?”沙发上的岑眠被忽然打开的灯刺的眯起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贺少钰好一会,才口齿不清地嘟哝:“……是大腿啊。”
干!这是什么语气!
贺少钰闻着他一身酒气,眉毛拧起来,弯腰凑过去捏了捏软绵绵的龙脸蛋:“你还知道我是谁啊?”
岑眠像是被贺少钰的气息施了法一样,像是安抚猫咪一样入迷地在那双手蹭蹭,然后继续趴在沙发成摊成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