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似乎他说了一些很弱智的话。直到把刀擦得能照镜子,男人才收起来,接着从车子暗格拿出个文件袋,恶声恶气地问他:“s601在哪?”
……欸?大腿去他家干嘛。岑眠看着他的眼睛还湿漉漉的,里面的恐惧和警惕少了一些,发现大腿也会迷路的事实,让岑眠心里对他的印象又真实了一点。
然而十分钟之后,站在家门口,浑身彻底湿透的岑眠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身上衣服还半干的男人双手环胸,看着刚才努力垫脚跟在后面给自己撑伞的小青年弯腰在包里掏着钥匙,脖子细细的,看起来一掐就断,却还毫不自觉地暴露,想到小青年刚才的表现,嘴角嘲讽地挑了起来。
岑眠对男人的表情丝毫不觉,小心翼翼地开了门,把男人请进去,然后尾随着熟练地开灯、开鞋柜,拿出鞋子让男人换下。
男人看着那一柜子看起来没什么差的鞋子,似乎在嫌弃即将要住的屋子,皱眉:“你跟一群蜈蚣精一起住吗?”
岑眠竖起食指慌张地“嘘…”了一声,看到客厅灯亮着,小声说:“那是师兄的鞋子,嗯,这房子是他的。就是薛凉,你认识吧?”
男人挑眉,不予置评,倒是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随手把紧贴的黑色车手服上的拉链拉下一半,露出诱人的胸膛,揉着湿漉漉的黑发,径直走向客厅。
岑眠换好居家拖鞋,赶紧跟上,半路还把男人随手扔在地上的文件袋放好在茶几上,才跟着走进亮堂堂的客厅。
四张宽大松软的布艺沙发上,男人霸气侧漏地靠霸占了其中一张,大长腿嚣张地晾在中间的茶几上,直接宣示了对茶几的主权。
另一张布艺沙发上,一只满脸黄瓜片的生物正舒服地葛优躺,九根毛茸茸的大尾巴就要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了,长腿软软地沿着沙发垂着,要不是小腹起伏,岑眠都要以为师兄终于被小妖精榨干了。
岑眠小心翼翼地给男人倒了水,然后轻轻掀开薛凉眼睛上的黄瓜片,然后发出一声惊呼,一双狐狸眼正睁开看着他,尽是不自觉的惑人。岑眠心有余悸地小声说:“你醒着啊……”
“唔,这鬼草的味道,眠眠你又差点被吃了?”说着,薛凉慢悠悠地坐起来,脸上黄瓜片愣是一片没掉。他转过头,看到另一张沙发上的男人,说:“咦?我怎么看到了神似贺少钰的生物。”
薛凉把自己挑剔刻薄的性格尽情泄露,一点都没有平时的勾人气息。虽然岑眠百分之九十九肯定他是因为不想笑出皱纹来。
贺少钰冷淡地挑眉,修长的指在手机屏幕上运指如飞:“你谁?”
薛凉慢悠悠地坐起来,非常优雅地把黄瓜片摘掉,露出那张妖冶的脸,总算绽放了九尾狐的魅力:“据说我的名字叫房东?”
“啪——嗒——”大门开合的声音传来,岑眠回头看,正是下班回来的陆离。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斯文男人看着客厅里奇妙的搭配,脸上的表情恬雅依旧。只见他换了鞋便走过来,嘴角翘了一下当做和贺少钰交换了一个见面礼,把手里的冷饮扔给他:“你要的饮料。”
……敢情大家都认识大腿,就他不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