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机放在兜里,调成震动。
接过表姐灌好的水,又去了地里一趟,这才去上课。
上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我侧兜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起身捂着肚子说:“老师,不好意思,我上个厕所。”
老师点点头,我立马打开旁边的门,往厕所飞奔。
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是周明瑞,我按下接听键,故作淡定:“喂?”
“钦钦。我想你了。”
我一听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是高兴是肯定的,尽管我高兴,但是一个月不打电话,一句“想你了”就能抵消?
“想我了?一个月就这么一个电话,你可真想我。”
“我怕打扰你。你在干什么?”
“我?我逃课呢。”我忍不住低笑。
“逃课?”
“恩,我报了个补习班,结果你给我打电话了,我就说我肚子不舒服,现在我在厕所呢。”
“你回来了?”
“没有,还在天津呢。”
“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八月二十号左右。”
“那我等你……”
“恩。”
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我同桌大嗓门道:“秦钦,你开门,厕所没纸!”
我一听脸瞬间黑下来了,周明瑞那边好像也听见了,传来一阵低笑。
“笑什么笑,我挂了。”
“恩。拜拜。”
我恶狠狠挂了电话,打开厕所门,黑着一张脸看着来人。
那人是我同桌,一向大嗓门,这下好了,全补习班都知道有个人上厕所不带卫生纸。
那人颤颤巍巍把纸拿出来,我一把夺过,把门狠狠关上。
天啊,愚蠢的人类,我该拿什么拯救他?!
事后下课,我去外边接悦悦的时候,小丫头一脸高兴:“小舅舅,今天有人蹲厕所没拿纸,你说他是不是傻。”
我被问的一噎,只能干巴巴笑着转移话题。
他该说什么好?
可是我低估了小孩儿的分享能力,一回家之后她就放下她的小背包,一溜烟跑到表姐和奶奶面前说:“妈妈,今天有个人去我们补习班蹲厕所没拿纸,你说他笨不笨。”
我把老脸一遮,哎哟我的小姑奶奶,快别说了。
表姐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囧到家的神情,反而和悦悦聊了起来。
我只能用写作业的借口躲清净。
过了几天到了月底,终于轮到我们家收割了。
除了家里的两个壮丁,邻村大爷家两个儿子,和上次和姑姑说话那家人哦,对了我该叫叔叔婶婶的,还有他们儿子,也就是我名义上的远房哥哥都来帮忙。
我也算上半个劳动力,但是因为不太了解地里的活儿,我被分配在后期。
收好玉米之后,把玉米装袋,放到拖拉机后面,运回家。
姑父把拖拉机开到自家墙边,姑姑找出一条又长又粗的麻绳,套在装玉米的编织袋上,姑父和表哥在房顶上拉,我们在下面顶着往上送。
足足两个小时才弄完,这还不算,还要把袋子解开,把玉米晾在房顶上,剥皮。
姑姑给了我一个特别粗的针,又给我做了示范,告诉我怎么用那个针剥玉米,只用轻轻那么一挑,玉米皮剥下来就容易多了。
我试了试,的确方便,也有意思。
“秦钦!”
我低头一看,哎嘿,这不是和我一个补习班的李永吗。
我问他怎么在这儿,他说他出来逛逛,问我要不要出去玩。
我看了看姑姑,得到允许之后,我扶着梯子下房顶。
“去哪儿玩儿?”
“咱们去戏台子那边打球吧。”
戏台子就在补习班对面,加了两个篮球框,这个时候天也凉快了,人也多。
去了正好搭伙打了几场,认识了几个人,打得都挺好的,有个人投篮投的特别准。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准备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李勇住我们后面那条街那条街是大公路,水泥路,直走拐个弯就能到补习班,离我姑姑家也不远。
我问他,今天投篮特别准的那个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