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深忍不住用脚拨拉了它两下,这儿可不是你家。
也不是我家,他想。
“扬瑟恩将军。”就在杨深试图跟一只螃蟹进行一番晨间心灵交流的时候,门外传来冷冷的声音,终于有鲛人的身影出现了。
他连忙站起来,顺手又压了压头上那几根不安分的头发。
对方对于杨深的形象并没有任何兴趣,只站在门口一脸阴沉地说:“原本蓝皇吩咐,您需要从今天开始学习仪式的礼仪。但我族近日忙碌,学习礼仪之事改期。”
不知道为什么,杨深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好像在极力克制着情绪,一旦失控就会冲上来把自己撕成碎片一样。
这可有点稀奇,按说论仇恨,人类对鲛人才是不共戴天不是么,这群步步紧逼的家伙何须露出如此怨恨的表情,好像杨深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一般。
那鲛人顿了顿,不情愿地继续,“蓝皇吩咐,嫌闷您可以四处走,但不可靠近流乱海。”
“我知道了,谢谢……你。”最后一个字打了水漂,对方早已飞一般地游走了,简直视他如洪水猛兽。
杨深微微叹了口气。
这是第二次,第二次蓝夙渊警告他不要靠近流乱海。
那条鲛人说,他们族中近日忙碌,甚至抽不出空来教他三个月后要进行的仪式的礼仪。
可昨天蓝夙渊说会让人教他的时候,还没有流露出会没有空的意思,他们的忙碌,是从岚音出现,蓝夙渊跟他离开后开始的。
鲛人族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或者有可能,他们正在进行什么秘密的计划。
会是针对人类的吗?杨深心中一紧。
“扬瑟尔,扬瑟尔。”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人压低了声音,正在悄声而急迫地叫他,但因为杨深对“扬瑟尔”这个名字归属感实在太不强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谢尔?你怎么来了。”
金色头发的少年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摸到了杨深身边,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类或者鲛人后,才低声说话。
“最近鲛人对我们的看管松了,奥兰多几个人经常出去不知道干什么,我趁他们不注意,也偷偷出去过几次。”
说道这里,他又把声音压得更低,“扬瑟尔,我好像发现了鲛人什么秘密。我看到你那个蓝皇,他——”
“蓝夙……蓝皇?”杨深把要脱口而出的名字咽回去,“他怎么?”
☆、捉奸
谢尔摇了摇头,一脸很为难的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就是怪怪的。”他想了想,再次环顾四周,然后小声说:“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
说完也不等杨深回答,拉了他的手就要带人走,杨深心中疑云满布但理智尚在,不太赞同,“谢尔,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