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里明白的,你们并无血脉关系。”
水檀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朕与他相识近十年了!初见时他还只是个小不点·····朕那时偷偷出宫玩耍,不甚中了大皇兄的计策。孤身深入了猎场深处。哪知道他在哪儿设了埋伏,竟欲将朕死诛。朕慌不择路的逃跑时,正巧碰见了他·····”
说起往事,水檀面色平静下来,口气也变得有些怀恋。费公公眯着眼睛笑,只侧耳倾听。
“他那时还是那样小的一点点。”水檀笑着献宝一样,比划了个比桌子高不了多少的幅度给费公公看。“朕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这是哪家的孩子这么漂亮啊?那时间天冷,他穿着件孔雀金裘的大袄子,从车上跳下来就拉着朕逃跑,差点把朕吓死。又拉着朕钻狗洞····其实也没什么好羞耻的。如果没有那个狗洞,朕早变成一冢荒土了。”
费公公还是头一次听见水檀说这些,又想起水檀未登基前受的那些委屈,心里也觉得很不好受。
“朕也当真是小瞧他了。原来以为不过是哪家纨绔小公子,朕那时还会与他吵架来着····哪知道他赚钱到真的是一把好手,多亏了他,朕的位置才得来那样安稳。其实朕心里一直感激的。”
费公公寻了个小矮凳坐下,嘴里询问道:“您还没回答奴才呢!皇上当真把他当成兄弟么?”
水檀将手里的笔一丢,靠在椅背上叹道:“兄弟啊·····大概是吧。朕身在这样的地方,从未感受过真正的亲情。朕想要疼他,他打骂朕朕也不愿还手,朕有时会想,他若是有一日叫朕跪搓板,朕大约亦不会犹豫的。”
费公公听得有些惊奇道:“竟到了这个地步么?奴才未进宫前,曾在民间听见一种说法,用来形容皇上此刻心情,大约真好。”
水檀说的心情好,于是道:“说来听听。”
费公公神秘的笑了下,小声道出:“便是‘妻管严’一词,皇上听着可好?”
水檀好似当头一棒,激灵了一下,猛然大笑道:“好极!好极!”又细细品味了一下这三字,不由叹道:“简直妙哉····”
忽的又起身高声唤道:“陆三宝!陆三宝!过来给朕更衣!”忙不迭的就要去寻贾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