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檀听到此处,笑着摆手道:“哪里会有这样大胆的,周先生多虑了,若是无什么大碍,还请先生使个方法,将贾大人唤醒了才好呢!”
周老起身恭敬回道:“不敢.....”随即喊来了几个一同待命的太医,帮忙按住了贾珏的手脚,自己取了一个青灰色的布包出来。置在桌面一打开,便是一阵光芒刺眼,水檀定睛一看,正是有粗有细大大小小的几十根金针。
周老取了根尖如牛毫的细针,捻着在火烛上细细烘烤了会儿,轻声念了句:“得罪了!”便快如闪电的朝着贾珏头顶天灵刺去!
水檀惊得从一盘的椅子上跳起,三两步便想去抢那针头,被周老身边的一个小学徒拦住,嘴里劝着:“皇上莫要心急,不要看这些都是要命的地方,师傅便是从根儿上开始治呢!”
水檀被他哄住,细细观察贾珏情形,果然瞧见一股黑气缓缓自他心口位置蔓延出来。
“这····”水檀看的目瞪口呆。
周老抿着唇,豆大的汗珠自额迹滑落,他细细转动手下的金针,分神解释道:“这便是贾大人体内的余毒了,奴才此回将它逼出,一会儿还请皇上调个内功深厚的侍卫来,派得上大用场。”
水檀定定心神,扭头朝屋外喊道:“来人!给朕传常青来!”
却听见脑后一阵动静。
水檀忙回头细看,原来是周太医已经扎至第五针了。这回的穴道在耳后,针又大,贾珏许是在睡梦中感觉到疼痛了,有些扭动挣扎起来。
这是近半月来水檀头一回看见贾珏动作,登时激动非常,眼睛更是闪闪发亮的冒着绿光。
“怎么办?”伴着针头的下落,贾珏动作越发大起来,口中还时不时发出些痛呼。几个太医怕伤到他,不敢使大力压制,眼看便要叫他挣脱了。
水檀上前一步握住贾珏的手,太长时间没有进食,贾珏早已瘦的脱了形儿,手指越发纤柔细长,水檀捏在手里,只觉得一阵的心痛难挡。他使劲儿眼下喉头的酸楚哽咽,柔柔哄到:“别动啊~~一会儿便好了~~~等到病好了....哥哥带你去放纸鸢啊~~~”
几个太医连忙垂下头来,不敢看这一幕。
许是真的起到了作用,伴着水檀宠溺的声音,贾珏慢慢的止住了挣动,只是随着金针入体,还会时不时的抽搐一下,几个太医这才安心诊治起来。
水檀试探性的抽了抽自己的手掌,然后笑得意味深长的。
贾珏握地更紧了,水檀感觉到指尖因为缺血而变得一片冰凉,而心中却为着某些呼之欲出的答案开始雀跃起来。
外头有人轻轻敲了敲门,随即传进裘千的声音:“皇上,钟靖候夫人领着史小姐求见。”
水檀此时心静,立时便想起,这史家小姐,不就是贾珏从前常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史湘云么?回忆着贾珏那些诸如娇憨可爱活泼的形容词,水檀心中一阵堵,不由撇嘴道:“果真是没规矩的东西,都赶下去!若是随随便便叫人进了来,那还了得?”
史夫人跪在院子外的青石板上,听着头顶方才进去通报的那个侍卫不客气的驱赶声,登时气得牙痒痒。再看见身边一脸担忧侄女儿,好好的脸蛋身段,愣是派不上什么用场,又是恨又是怒的,连拉带拽的领着便走,也不管史湘云几欲跌摔的踉跄。
这贾府也当真不知搞的什么.....好好的又把家分了。照着原先的谋划,时不时的以老太太的名义送史湘云进去转转,几个爷儿小姐们都是当当正正的年纪。玩儿着便得出感情来,或许还能攀得上如日中天的贾府,得个宝二太太什么的。现下好了!史夫人恨恨地瞪了身侧的史湘云一眼。这个侄女儿最是个愚笨不省心的。在府中白吃白住了这些时日,也从不见她学到自个儿的心机本事。只怕便是当面对她说了自个儿的计策,她也搞不懂该如何去实施便是了!
这样想着,步子便渐渐缓了下来。史夫人侧头细细的打量了史湘云一会儿,心下拍板。这珏哥儿在府中最多住不到五日,若是想要拿下,便要放些心思好好谋划了·····
史湘云垂头狠狠的咬唇。这个婶娘每次做出这种表情便从未有过好事儿!只可惜自己现下势单力薄,逃不了她的算计搬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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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贾珏费力的勾了勾自己的手指。
疼死了啊.....
浑身上下无一不疼痛难忍的。且不说骨骼关节的僵化生硬,便是皮肤上那如同万蚁啃噬过的痛感,便叫他在睡梦中都在疑惑。
自己究竟受了什么重刑了啊......
“珏儿?”
什么声音啊....真是...好熟悉的感觉。
面颊上有被触压的痛感,那声音更大更明显了。
“珏儿!!你可是醒了?”
贾珏费力的抬手推拒横在身前的胸膛,喘息着抗议道:“饿..死..我..了...”
有温热的水滴落到自己的面颊上,贾珏感到脸上痒痒麻麻的,方才压他的那只手将水细细楷去了,贾珏哆嗦的想道谢,却听很大声的喜道:“来人啊!!快将先前温好的补粥端上来!!”
震耳欲聋的嗡嗡声气的贾珏真想赏他一巴掌。
贾珏有些尴尬的斜靠在床头,额上戴着一块女人们才用得到的护额,无可奈何的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艰难的张开嘴,接受水檀的喂食。
“额···我吃饱了”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沉闷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