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冲进去抱住赵安萍,挡住孙莲的攻势。
孙莲愣了一下,屋子里的人也都愣了,不知道这个陌生少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搀和进来。
叶宁用身体挡着赵安萍,回身对张家这一堆人道:“人刚没了你们就这么兴师动众地来抢房子,我看不要脸的是你们吧?”
他叔叔张先来走上前沉着脸问:“你算哪根葱?这是我们张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快走!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叶宁攥了攥拳头,他不是自不量力,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但是这个时候必须站出来,就算他现在不是张覃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妈被人打。
张先来见叶宁不说话,就用手去推他,一推就推了个趔趄。
孙莲上去拨开叶宁又继续跟赵安萍抓挠。
叶宁有点沮丧,这小身板可真不禁用,随便什么人都能打他,要是原来的他,一个26岁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凭张先来和孙莲,谁也推不动他。
可是现在,他做了拼一场打个头破血流的心理准备。
正乱哄哄的,忽然屋里的电话铃响里,赵安萍连忙去接,那边问了几句就挂掉了。
孙莲上前想把她和叶宁都拽出去好把门锁了,然后三个人就扭打起来。
不过事情很快就出现了转机,5分钟之后,外面一阵喧哗,人群两面分开,一个西装革履的高个子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因为这小区里都大部分都是工人,还有就是做小买卖的租房住的人,要么就是下面县里的人来买的房子,有钱人几乎没有,所以这样一个满身华贵的人出现,众人不由自主就分开了一条路,怕自己把人家的衣服弄脏了。
这次换叶宁愣住了,这,这不是他们饭店的老总秦瑞峰吗?
他们那个饭店是高端饭店,属于港岛一个富豪家族企业,曾经也是s市的标杆,连那大楼都是市里曾经最高的,算是一个景点。
很多人以在那里工作为荣,叶宁也是好不容易才考进去的。
但是最近这两年生意不好,人们都说是因为政府反腐,搞的很多大饭店没法维持,只好改行或者卖掉了。
去年员工们都还在私下里传说饭店要卖掉,没想到空降了一位老总过来,就是他们集团老板的三公子,据说是那老家伙第三个老婆生的儿子。
人家富豪阶级就是不一样,大老婆小老婆相安无事。
叶宁还是张覃的时候就觉得很佩服他们,要是他们这里,早就吵翻天了。
他就经常看见小区里有男人在外面找女人,老婆跟他在小区里打仗,那是打的头破血流战火纷飞啊。
有时候从楼上打到楼下,从楼下打到小区广场,锅碗瓢盆甚至菜刀都飞出来了。
市井百姓们生活过的热闹,连处理婚外情也是热闹的,每次这种事发生,小区居民们就又多了茶余饭后的乐子。
不过当时张覃很少看这些,他自己家就是这么被拆散的,他爸张先福先是有了别的女人,后来那女人挺着肚子上了门。
赵安萍倒是没哭没闹,同意离婚,但是要求把房子给她,因为她要把儿子养大成人,不想把儿子留给后妈。
张先福理亏,最后同意了。反正他当时做生意也赚了钱,这么个70平米的小房子,也不值几个钱。
张覃大学毕业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努力学了厨师考进了玉兰大酒店。母子当时都觉得很满意,因为待遇确实不错。谁知道后来一下子就不行了。
幸运的是,秦三公子过来立刻大手笔改革。
生生把个高端的高端华丽的标杆性的大酒店,改成了一个大众餐饮。
他们员工开始都觉得脸面上过不去。
名声虽然不好听,毕竟是活过来了,饭店每天人都爆满,乱哄哄热闹闹,活像个大食堂,也迅速开始盈利,到现在两年,始终很红火。
大家都觉得这老总厉害,总算看到希望了,也就没人再觉得丢人。
不过年轻的老总有个怪癖,从来不去外面吃饭,总是让饭店里一些学徒给他做饭,说是给他们锻炼的机会。
每个被点到的学徒都感激涕零,拿出十二分努力来做菜。
果然这些学徒的进步非常快,而且对老总忠心耿耿,从来不会背地里乱嚼舌头,就是议论也都是说老总和饭店的好话。
实际上他们的薪水并没有涨,只是不像以前那样朝不保夕了。
原来的张覃也是学徒之一,而且他给老总做饭的次数比别人要多的多。
他还喜欢在下班之后练习手艺,饭店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允许那些手艺不精的厨师在下班之后用剩下的边角料练习手艺。
所以总是在加班的老总,总是会把他做的那些东西吃掉,还会提出一些很专业的建议。
张覃那时候虽然不敢跟老总攀什么亲近,倒是对他很有好感。觉得这个人很有两把刷子。
不过,有时候他也觉得秦瑞峰有点摸不透,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当然,有钱人的世界他是不懂的,也愿意多想,一直小心干自己份内的工作。
这样一个满身都发光的人物来到张家这样的房子,就像光芒万丈的金凤凰闯进了草鸡的窝,屋里所有人立刻就觉得自己寒酸的看不下去了。
男人慢慢跨进门,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但是那眼神在屋内人身上一瞟,孙莲立刻就松了手缩到了一边,不敢再打。
秦瑞峰踱走到赵安萍面前,微微弯下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