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店里的钱?」和小聿对望了一眼,虞因立刻追问着﹕「可以告诉我详细的经过吗?因为他是我大舅的小姑的哥哥的小孩……」
「好了好了,反正就是一开始和老板、老板娘走得很近啦,那时候老板脾气还不太暴躁,人很好,对我们这些员工都很照顾,别墅盖好之後还请客开桌,叫大家都去吃。结果一年多後,有一天早上到民宿时保险柜都被破坏了,里面放的十几万现金全被拿走,後来警察在阿民的工作柜找到破坏工具,要追讨时大家才惊觉都不知道他从哪来的,老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人就这样跑了。阿民如果真的是你亲戚啊,找到人之後要跟他讲回来道歉一下,老板说不追究啊。」
「谢谢你喔阿姨,对了,你知道阿民身上有没有什麽比较好认的记号?我怕十几年没见了认不出人,相片肯定也不太对。」收回手机,虞因很诚地问着。
「有啦,他的左手有很大一片烧伤,所以都穿长里,你看到就知道了。」说完後,厨房阿桑又说了两、三句老板人不错,也没叫他要还钱云云的,人有困难回来说一声就好了。
在阿桑讲完之後,虞因想了一下,追问了另一个问题。「那我再请问一下,你们家老板不是有个女儿吗?阿民跑路之後,那个女儿是在多久後被送去静养的?」
「差不多时间喔,阿妹和阿民很好,不过从小身体就很差,阿民来之後都叫他阿民哥,黏前黏後的。阿民不见之後有几天没看到阿妹,後来老板娘和我们说因为阿妹知道事情後很伤心,所以送她到花莲静养,现在算算应该都有十七、八岁了吧,每年都会从花莲寄水果来。」又唠叨了一下想要再见见那个可爱的小孩之後,阿桑看着时间也拖久了,就招呼了几句迳自离开继续去忙了。
目送阿桑离开後,虞因一度陷入沉思。
旁边的小聿拉了他一下。
「你是不是跟我一样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是一起遇害了。」看着那双了然的紫色眼睛,其实虞因非常不想做这种推断。
小聿看着他,点点头。
「但是老板、老板娘没有理由杀害自己的女儿……就算我有看见那个小妹妹好了,但是那个叫阿民的我却没有看过……」他猛地停下话,然後想起这件事情里面所有见到的那些玩意。
二十二个人。
二十个是布袋戏班的人,一徊是民宿老板的女儿。
那麽要杀他们的那个又是谁?
那时候他看见楼下出现二十个影子时,戴面具的东西的确已经出现在房间里面了,所以肯定不是那一地里的。
一太说他跟那个房间关在一起。
用力地仔细想想……
虞因抱着头,一时却想不起来关键在哪边。
旁边的小聿倏地抓进他,然後很困难地吐出话﹕「钥匙!门!拉门!」
「对了!是这样啊!」
完全想起来那时候的状况了,他们先打开了那个拉门,所以那个东西被放出来。同样的道理,当初那票人不可能没去开,即使一太说过了,绝对也会有某个浑蛋要求打开看看﹔他们捡到的那半截钥匙很可能就是那时候扭断的。
那个锁不是很难锁,是有东西让它锁锁不起来。
之後他们去了百姓公庙、土戏台,恐怕把什麽东西通过某种方式给带回来了,所以打通了和别墅之间的通路,又因为某个原因,所有的人就这样不明白不白地消失了。
他们之所以还没事,决定性的不同恐怕就是那时候虞夏把跟来的东西赶跑了,匠以他们才幸运地全身而退。
但是二十个人里面缺了两个。
他知道自己和李临玥就是被挑上的那两个。
比较奇怪的是,和虞夏一起的那次他们并没有打开门,为什麽那东西还会跑出来?
他随即又想起来,那时候门里面的的确确被挖出了第三把钥匙,就在他们离开之後,持有第三把钥匙的人再度打开那扇门,而且一样没有锁上,在钥匙折断之後,那东西再度跑出来了。
但是这次他们把一太从另外那边给找回来。
不过那十八个人到底被带到哪里去了?
这样思考的时候,虞因脑袋浮现了某种念头,但是他并没有讲出来,只是先暗自放到心底,盘算着如果事情真的朝最恶化方向发展的时候再考虑行使。
「我们再去一赵百鉎公庙吧。」
拉着小聿,两人迈开脚步就往机车方向跑。
在离开之後,从民宿後的转角处走出个人,冷冷瞪着两人远去的方向。
「……知道太多了。」
冰冷的声音,一下子飘散在风中。
——
算着时间,还在下午的时候。
跳下车後,虞因马上跑到那个土戏台前面,里面依旧是深黑色的,像是有无数的眼睛从内部窥视着外头。
正在思考着要从哪处找起时,突然有个人由後靠近他们。
最先发现的是站在後面的小聿,一转过去之後,就看见有个乾巴巴的老头提着脏污的袋子站在他们後面,「又是你们这些少年仔,架爱跑来这种地方!不是讲了不要在这里乱觅跑……」
「呃,阿伯你是……?」莫名其妙被对方劈头就骂,虞因连忙把小聿护到身後,看着很不友善的矮老头。
对方的衣服很脏,看起来有点像流浪汉,不过仔细一看会发现大多脏污都是沾上去的,衣服本身应该不破旧,也不像是那种穿很久没洗的。
老头的脚上沾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