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起来了,奇怪的地方也不是没有。」突然击了一下掌,严司这样告诉庥﹕「小聿似乎完全没有提过自己的家人喔,一般不是会要求回去看看之类的,或者拿东西留念,不过他家里的东西他完全没带走,直接住进被围殴同学他们家了,连一张相片都没有拿,也没有要求任何见屍体或坟墓之类的事。之前听老大说老大说他日常生活完全不受影响,也稍微会表达自己的喜好,但是就是没听过他对家里有什麽表现。」
黎子泓看向他﹕「你确定?」
「嗯啊,小聿也常常来找我玩咧,当然比你熟得多,你都板着脸完全不亲切,怎麽会知道消息。」自傲地挺起胸,严司一脸就是我是亲切大哥哥的欠揍表情。
「……」用一种很怀疑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好友,接着黎子泓决定不理会他後面那一段,「我想等他们这次回来之後好好地谈过一遍。」
耸耸肩,边打哈欠边打开冰箱拿了饮料,接着严司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对了,那个滕近你要注意一点,还有个小妹,他们似乎不简单。」不知道为啥,第一眼看到那两个人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怪异了。
「我知道。」对於那两个人身分也很介意的黎子泓表示自己有注意。
他曾经查过那个滕近的底细,但是意外地什麽也查不到,资料上显示他完全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就像普通人一样。
越看他们越觉得事情有点古怪,放下了手上的资料之後,黎子泓呼了口气,整个人往後倒在椅子上。
才沉默了短暂的十多秒时间,摆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而且还是两人的同时发出了不同的声响。
「你好歹也不要用铃铃声。」接收到对方的一记白眼,严司接通了电话,一板一眼的语气从另外那端传来,要他暂时先过去帮忙。
放下电话之後,他看见黎子泓的脸色也变得很差,应该也是接到相同的通知。
「那个家伙死了。」盖上了手机,黎子泓按着开始抽痛的额角。
对他们开枪的卖药人的屍体就在刚才他们闲扯时被人发现了,後脑正中一枪,找到屍体时手脚都被绑着,显然是他杀的。
「又要开工了。」
——
他再度回到这个地方。
黑色的天空不见云也不见月亮,更诡异的是好像连星星都不见了,在黄昏之後呈现了一片完全漆黑的色泽。
虞因甩了甩手电筒,然後照射着空无一人的黑色别墅。
和之前几次不同,这次他是独行,不管怎样在心情上总是有点不习惯……好吧,一个人压力真的比较大。
越过了封锁线,打开大门,他走进悄无一人的别墅。
挖出屍体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大洞,为了方便作业所以纸门已经被整个拆下来,在屋子里面走了一圈之後,虞因再度踏出来,在庭院外随便找了棵树绑上塑胶绳,然後就跳上了租来的脚踏车沿路放线,开始往百姓公庙的方向前进。
自己一个人时往往会觉得路途似乎特别漫长。
不过至少在他骑到超想摔车的时候进入了空地。
左右张望了一下,虞因没有看见那个矮老头,只嗅到空气中似乎依旧有点淡淡的酒味,大概不知道又在哪边喝酒了。
停下之後他站在黑色的戏台前面,用手电筒的光源晃了一下深处,照亮的那一秒他看见里面全都是黑漆漆的影子,像是已经在这边等他很久了。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他死都不会自己到这个让他头皮发麻的地方。
数着那十八个人的名字,虞因决定在事情结束、人全部找回来之後,再一个一个去把他们掐死。
绷着皮,他一脚踏进了黑色戏台下方,手电筒的灯也在瞬间跟着消逝了,几乎就在同时,他听见了四面八方传来的低语,像是无数人的旁边讲话一样,但是完全听不懂在讲什麽,声音非常怪异。
再度踏出戏台之後,虞因注意到旁边多了个影子,跟着他一起骑上了脚踏车。
然後他们缓行往别墅而去。
这次的车程似乎更漫长了,田野间的小路在很久之後指引他回到了别墅里面,一进入宽广的庭院,虞因就看见那里停了很多台脚踏车。
全部有十九台。
抬起头时,他看见每个窗户後面都站了人,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昏黄的灯光将他们身後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是每个人身後都还另外有着一个巨大黑影。
他听到房子里传来无数的声音。
看看绑在手腕上的塑胶,也差不多已经要放完。
别墅大门无声无息地缓缓在他面前打开,里面传来了怪异的气息,连一点摆设都没有的房子空荡荡地等着他。
望着上面那些人,不知道是从谁开始的,慢慢地向他招着手,就像之前看过的那样子。
然後虞踏进了别墅。
大门轰然闭锁。
——
尖叫声划破了宁静的院内空间。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太翻起身,听到那个声音离自己很近,伴随着撞门声之後,很显然有人从附近的病房里冲出来。
大骚动很快引来了护理站的护士。
他一打开门就看见李临玥被好几个人抓着,漂亮的面孔整个扭曲了,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巴大张着,不断尖叫挣扎,「放开我!他们在等我!」
「快点叫医生!」不知道是哪个护士应了声之後匆匆忙忙跑开了,剩下的三、四个人抱住一直想冲出去的女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