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心说男神你可别是在玩我吧,一边还是警惕地握紧了突击步枪,这时车子驶至路段的最高处,终于看到下方道路的全貌,全车的人都不由怔住了。
路的中央竟然设置了路障,木头临时搭的简易隔离桩横在中央挡住去路,道路两旁停着两辆迷彩色的军用吉普,一队人荷枪实弹地守在路障后,一名手持冲锋枪的男子远远地抬手示意他们停车。
“……这特么什么情况?”胖子眨巴着眼。
“是楼战的人吧。”后排的图南低声道。除了楼战和蓝傲文的车队,他想不出还会有谁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拦住聚居地的车,可是蓝傲文的车队现在还在庚林,不可能这么快出现在这里,那就只可能是楼战了。
手持冲锋枪的男子站在前方路虎的驾驶窗旁,正和御先生对话,那副趾高气扬的盘问姿态看得胖子一阵窝火:“楼战个狗犊子!津都现在还不是他的地盘,他爷爷的凭什么在路上设关卡?!”
司机哥见手持冲锋枪的男子朝这边走过来,赶紧挤眉弄眼地让胖子闭嘴。
胖子嘴是闭了,脸上仍是老大不爽。
冲锋枪男走近来,视线在他们脸上兜了一圈,那种好似在打量货物的轻慢眼神着实令人火大,不过还好对方只是扫了一圈就离开了。
以为确认车队无害这就该给放行了,可哪知前面的领队车却闪着尾灯掉转方向,御先生从车窗里探出手来朝他们招了招,意思是让他们折返。
胖子和司机哥面面相觑,不明白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知道御先生的脸色相当难看。
车队往回行驶了一段后停靠在路边,大家才终于从御先生口中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楼战的车队,”御先生灰白的面色还没缓过来,“前段日子楼战手下有一只车队遭人袭击,几乎全军覆没,他们现在在找那个凶手。”
“凶手?呵,我怎么觉得楼战用这个词感觉这么喜感呢?”胖子不屑地一笑,突然觉出不对,“等等,你说他们在找‘那个’凶手?你不是说被|干掉的是一只车队吗?”
“没错,是一只车队,不会亚于咱们这个规模。”御先生说到这里顿了顿,“被一个人干掉了。”
惊讶之色挂在每个人脸上,胖子睁大眼:“这可能吗?”说着看向一旁没有做声的苏泽。
“我们现在要马上回聚居地,”御先生无暇解答胖子的疑问,神色紧迫地道,“楼战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凶手就藏在我们基地,他要我们在午夜前交人。”
“什么?!这家伙——”胖子正欲破口大骂,御先生抬手止住了他:
“干掉楼战车队的那个人就是雷哲。”
众人脸上的惊讶陡然升级成惊骇,胖子瞠目结舌地瞪着御先生,好似快被自己没出口的话噎死了。
“如果楼战的人没有骗我们,”御先生平静地丢出最后一颗重磅炸弹,“这个雷哲就是狂军团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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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马不停蹄赶回聚居地,御先生吩咐先不要声张,找到雷哲后再做打算。胖子去找潘察,而图南跑遍大半个聚居地都没寻着雷哲的人影,只好向住在雷哲隔壁的赵婶打听雷哲去哪儿了。
“那小子一大早就去后山了,不晓得现在回来没,反正我是没见着,”赵婶提起雷哲都是一脸深深的鄙视,“那小子连帮我修个屋顶都搞不定,你们什么事儿找他这么急啊?”
图南不便多说,只好拜托道:“他要是回来你一定让他去洋馆找潘察先生!”
聚居地北面一栋三层楼的小洋馆现如今成了大家议事、开会、投票的地方。一行人正聚集在洋馆一楼的会客室里,潘察走到窗边拉上两扇百叶窗,房间里倏忽暗下来,本就凝重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凝重难耐了,大家或坐或站,没人率先开口,这时沙发上的胖子一拍大腿:
“卧槽,真没想到花边男居然是狂,还一个人干翻了楼战一只车队!”他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语气中大有佩服之意,“那大家说说吧,咱们是交人还是不交?”
“这还用问?”
“楼战都指名道姓了,由得我们不交?!”
胖子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喷了一脸,无辜地高举双手:“我就是一问,生个什么气啊?”
“当初就不该救他。”不知是谁阴沉沉冒出这么一句。
会客室里瞬间静得落针可闻。这话等于将矛头全部指向了当初决定救人的潘察。
这众口缄默得跟在默哀似的,胖子觉得难受死了,但又怕自己再说错什么,不由抬头看向靠在窗边的苏泽,苏泽环抱双臂侧头看着百叶窗后,胖子心说卧槽我怎么指望个冰山打破沉默呢,却没想到苏泽真的开口了:
“楼战真的知道雷哲在聚居地吗?”
壁炉旁的御先生叹了口气:“楼战的眼目很多,知道也不奇怪吧……”
“也许未必像我们想的那么多,”苏泽从墙边起身,看向众人,“既然楼战认定人就在珊瑚聚居地,又为什么要设置路障排查?他会设置路障代表他并不肯定人会在哪里。”
胖子捏着下巴:“我觉得有道理啊……”
“那楼战为什么限定我们今晚午夜前交人?”有人不解。
会客室里大家都不由陷入思考。
潘察道:“不管怎样,先找到雷哲……”
他的话音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御先生拉开门,图南气喘吁吁站在门外,手里攥着一张纸条,声音颤抖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