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也是见过世面的,怎会被一个女孩子吓成这样?莫非……”周槿说着话,盯着沈云谣,脸上渐渐染上惊恐之色。
她这样一提,众人也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个个表情各异。
“五小姐身上煞气逼人,纵然是贫道,也有所忌惮。敢问府中可还有其他事情发生?”重虚故弄玄虚,将话题扯开。
沈云谣也不纠缠,停住步子,就等着周槿开口。
“前几日谣儿贴身的婆子忽然就疯了,见了谣儿就叫妖孽。”周槿果然开口了,却没什么新鲜的。
重虚一番话坐实了沈云谣是妖孽这一事实,老太太狠狠剜了沈云谣一眼。
“道长可有法子破解?”周槿紧蹙蛾眉,脸上写满了紧张忧虑。
重虚装模作样的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枚罗盘,而后对周槿道:“待贫道测算一二,还请夫人退后!”
婆子无故发疯,重虚的每一句话都暗指妖孽伤人。
一众女眷纷纷后退,生怕被沈云谣沾上一般。
“贵府东南方向有异动,不知那里近日可曾动土?”重虚神神叨叨地问了周槿一句。
周槿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却只是一瞬间。转身叫管家近前,问道:“近日可曾动土?”
管家仔细思量,继而拱手道:“不曾,只是五小姐的尧光阁,老奴不知。”
经他这样一提,众人纷纷将视线投向沈云谣。
她的尧光阁是东南角唯一的院子,内院的事情,管家自然管不到。
周槿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却很快让管家退了下去。
一脸忧虑地看了沈云谣一眼,终究什么都没说。
“道长可能算到具体的位置?尧光阁是五小姐的院子,若无确凿证据,不可妄动!”周槿看似是为沈云谣的名声着想,实则是在引导重虚具体到某一个位置。
重虚一脸为难的表情,半天才道:“若再近一些,或许可以。”
“祖母,既然道长一心认为谣儿的院子有异,不妨直接去搜。谣儿自认问心无愧,为证清白就算丢了闺誉也无妨。”沈云谣适时站出来,主动要求搜查尧光阁。
周槿近前将沈云谣拦下:“谣儿别说傻话,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若府里当真有妖孽害人,还是要小心应付。今日道长在这里,咱们就不怕。”
沈云谣心下冷笑,安危比闺誉重要?
周槿,你倒是看得开。
“姨娘说的是,若是五妹妹当真被妖孽缠身,实在大意不得。”沈云珊软声细语地劝着,就好像是她沈云谣是存心要害死一家人。
老太太听了这话,再也坐不住了。忙叫重虚前往查探。
在重虚的带领下一路顺着罗盘的指引沿着尧光阁走去。
沈云谣走在最后,身边跟着跟着流珠和流云。
快要转弯时,流云慢下来,沿着小径朝外院去了。
流珠不免忧心,即便早知道周槿的龌龊心思,还是心惊肉跳。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咱们就等着看戏!”沈云谣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周槿母女只会作茧自缚。
尧光阁内院,重虚手拿罗盘再次测算,最终带领众人来到院中西北角一棵梅树下:“若贫道测算无误,异动就在这附近。”
周槿应声点头,说了声:“道长先请到一边,来人给我挖。”
那神情那语气就是笃定了这里就埋着什么,管家也不耽搁,指挥着两个家丁动手。
老太太早有些心气不顺,这会儿正坐在椅子里让宁嬷嬷给顺着。
不多时管家背着身与周槿说着什么,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周槿与管家说了两句,就叫身边的吴嬷嬷接了手。她则一阵疾走到了老太太跟前,面色犹豫。
“说话!”老太太早心急如焚,若这小畜生当真做下害人的事情,她定不能容。
心里有气,又见周槿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更是恼怒。
周槿忙跪下磕头,语意艰难地吐出一句:“老太太息怒,谣儿定是一时糊涂,又或者受了身边人的蛊惑,若不然,她怎么敢诅咒老太太和侯爷。”
沈云谣在一旁哑然失笑,一时糊涂,受人蛊惑!
哼,这罪名扣的真是够快,够狠。
“怎么回事?”老太太眼里满是沉痛,始终不曾看过沈云谣一眼。
周槿思量再三还是没能张开嘴,倒是被回来的吴嬷嬷抢了先:“道长所言非虚,那树下的确埋着东西,是两只人偶,人偶上贴着生辰八字,还扎满了银针。”
“拿来给我看!”老太太猛地站起身来,一时间怒火攻心,声音都跟着颤抖。
吴嬷嬷低下头去阴狠一笑,起身将两只人偶递到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刚看了一眼,捂着胸口就往下倒。
众人顿时慌乱起来,扶着老太太坐下,又是顺气,又是倒茶的,一时间竟无暇顾及沈云谣。
“不好,五小姐此时浑身萦绕着一团血红,只怕此番作为已经惊动了那妖孽。”重虚一声惊呼,又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到沈云谣身上。
“啊……快,快除掉这个妖孽!”沈云珊疯了一样躲在周槿身后,一手攥着周槿的衣裳,一手指着沈云谣大叫。
周槿忙厉声将她喝住:“珊儿,不许对你妹妹无礼!”
“姨娘,她是妖孽,要害祖母和父亲,她要我们家破人亡啊!”沈云珊不为所动,仍旧指着沈云谣高声控诉着。
周槿见她不为所动,神色沉痛地对重虚说了句:“道长,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