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幸运,这能证明你母亲有多在乎你。”
德拉科耸耸肩,“我是独子。”
这些贵族子弟真奇怪,承认感情活像会要了他们的命似的。
他们离开弗洛林冷饮店时,海姆达尔觉得店主几乎是满心雀跃的欢送他们离去的。
置身于喧闹的街头,心不在焉的二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要去我家看看吗?”海姆达尔随口道。
“你指哪里?”
“翻倒巷57号。”
德拉科没有反对。
这里超出了马尔福少爷的想象。他没想到,身为欧洲为数不多的经得起源头追溯的古老家族之一的斯图鲁松家的公寓之一竟然是这么的,嗯,不拘一格。
原谅他,这实在是他能找到的最不失礼的形容词。经此拜访,他似乎有点明白里格为什么不喜欢马尔福庄园了。
两者根本无法比较。
“难道斯图鲁松庄园也这样?”德拉科问得小心翼翼。
“当然不是。”
德拉科松了口气,谁知下一句话把他的心脏重新吊了起来。
“这里每个月会打扫一次,老宅已经有近十年没人打扫过了。”
“你们家不是有很多家养小精灵吗?”
“据说我爷爷生前交代过,既然没人愿意继续住在那里,就别劳师动众的每天打理。所以家养小精灵们也只有我父亲或是我叔叔命令他们打扫,它们才会行动。这也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磨合适应的,你也知道,那些惟命是从的小精灵看到一粒砂子都会惊声尖叫。”
德拉科无话可说。斯图鲁松家的做派已经不在他能够理解的范围内,听了都觉得头疼。
“轻松点,朋友。”海姆达尔完全不当回事。“我们的世界充满了这样那样的正面负面的事实,无奈的是它们都是你必须相信的真相。仅仅生而为人就已经是件非常幸运的事了。”
“你在挖苦我?”德拉科当然知道外界怎么传言他们家:歧视一切非人类生物的自命不凡者。
“不不不,”海姆达尔挑了挑眉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我给你们的新戒律是要彼此相爱。”
德拉科瞪大眼,而后哈哈大笑,“你会被那些狂热的宗教疯子诅咒到死的。”
“嘿!这可是耶稣说的。我只是在转述,这也是传播教义。”
德拉科无可奈何地转移话题,“这是黑胶碟?”他从杂乱的地毯上拾起一个方扁的纸盒,里面果然插着一片黑胶唱片。魔法世界也有留声机,比起麻瓜世界令人眼花缭乱的高科技影音播放器械,黑胶唱片他并不陌生。
“喔,那是tles的作品精选集。”海姆达尔把一大团乱蓬蓬的毯子从墙边柜上挪开,埋在下面的留声机露了出来。“要听听吗?”
德拉科其实对麻瓜音乐没有兴趣,看在里格这么兴致勃勃的份上,他勉为其难的点了头。
俏皮简单的乐曲从留声机硕大的喇叭内流淌出来,背景伴随阵阵潮汐,是那首著名的《黄色潜水艇》。
“这首曲子很……”
看他绞尽脑汁的费劲样,海姆达尔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说德拉科,你可不能把甲壳虫与爱德华?埃尔加相提并论。”
“你喜欢……这个、甲壳虫?”德拉科的表情像吞了只苍蝇。
海姆达尔的目光变得格外幽深,“音乐对我来说很遥远。”
“你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一进到海姆达尔的房间,德拉科指着墙角的皮箱问道。
“还没有,不过开始琢磨该带些什么东西过去。”
德拉科环顾一周,房间虽然杂乱,但还算有条理。不过也太狭小了,从门口走进来三步就能碰到床脚,墙纸斑驳老化得只剩一些花色条纹还能看清,地板在脚下嘎吱作响,窗帘布有多处裂缝——马尔福庄园里最小的杂物仓库恐怕都比这大。他搞不懂,斯图鲁松家族拥有从中世纪初建立起来的家业,难道连一栋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既然他们有老宅,为什么宁愿让它空着,也要搬到这破地方住?
“因为我们家的祖训是:自身创造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
德拉科一惊,不安的看向海姆达尔。
后者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没有责怪的意思,“我没有读心术,你也没有把话说出口,我是从你的表情上看出来的。”
“抱歉,”德拉科迟疑了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
“哇喔~~马尔福少爷是在道歉吗?”
“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好好好,别生气,我闭嘴行了吧。”
德拉科没好气地转开视线。
海姆达尔发觉他目光新的落点后脸色一变,猛地动了一下,旋即又停止了。他稳住自己,选择不动声色地平复表情,不让自己因为大惊小怪坏了事。他满怀希望的等待,等待那个可能性的最终宣判。
可惜结果令他失望。
“为什么你会有我姑姑的相片?”相片里人的动作禁锢在某一时刻,显然这是通过麻瓜手法制作出的影像。此时的德拉科已经没功夫计较这些小遗憾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照片里的人:一个淡金长发且笑颜动人的美丽女子,以及被她抱在怀中与其容貌轮廓相似的小男孩。
“里格……照片里的小孩是你吗?”德拉科试图冷静的确认。“你和我姑姑……”
在如山的铁证面前,谁也不能说“不”。海姆达尔与他母亲确实非常像,就算他努力通过各种手段抹消一些蛛丝马迹,那些源自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