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找的就是你。”博纳瑟拉一点都没听出海姆达尔话里的讥讽,振振有词的说:“我已经在学校里找了很久了,目前只有你基本满足我的要求。”
“什么要求?”
“我讨厌丑八怪,成天对着丑八怪容易泛恶心,你的模样还行,虽然跟我比差远了。”
懵懵懂懂听了半天,这句话一出海姆达尔顿时明白了什么。
“……你在找跟班?”
“是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博纳瑟拉理直气壮的说。
“这回可以肯定你真找错人了,我不是特招生,我是预备生。”
“你怎么那么不识好歹!”博纳瑟拉以为这是他的推托之词。
海姆达尔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能这么笃定自己在骗他,貌似一时半会儿也说不通,海姆达尔再不搭理他,转头就走。
博纳瑟拉这回倒是没再拦住他,只是冲他的后脑勺恼羞成怒地嚷了句,“你会后悔的!”
这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小插曲很快被海姆达尔丢在了脑后。
这一天,邓肯不想去上课,一大早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装病,糊弄完他们的级长,又不敢到处乱跑,就窝在寝室里看小黄书。海姆达尔也留在房间里,努力消化科学文化知识。
“暑假你有计划吗?”
“暑假?”海姆达尔从书本中抬起脑袋,“还早,到时候再说。”
“只剩半个月了。”靠在床上看杂志的邓肯侧过脸说。“有没有兴趣和我回法国?去见识一下法兰西美女的风采。”
“如果法兰西美女能让我记下这一整本初级魔咒学入门,我会立刻飞奔到巴黎亲吻贵国的魔法小姐。”
法国二十年前启动了魔法先生和魔法小姐评选机制,类似麻瓜世界的选美比赛。魔法世界的选拔条件更严苛,外形固然重要,个人的魔法水平与杰出贡献等殊荣也计入评分标准。
“里格,你要成书呆子了。”
海姆达尔忽然注意到他不再叫他娃娃,顿时感觉他顺眼很多。
“因为我想让自己至少再多活七年。”
邓肯看着那本几乎和城砖一样厚的巨著,摇头道,“真是找罪受,还是加入我们魁地奇球队,我们三个罩你。”
“那才是给自己找罪受。”魁地奇练习起来跟搏命似的。
邓肯嗷嗷哀嚎,“书看多了脑子会打结,小小年纪就这样,长大还怎么得了。”
“那按奥维尔先生的独到见解,我应该怎么样?”
邓肯把手里的杂志高高举起来,“这才是男人应该追求一生的向往,其他都是假的。”
那是一本法语版的sè_qíng杂志。封面上的女巫睁着迷蒙大眼胸脯半敞,身上的长袍岌岌可危地挂在右边肩膀上,雪白的大腿不安分地左摇右摆,不断摆出媚人的姿态,整幅画面充满了性暗示。
海姆达尔没好气地想:十岁就去追求那玩意儿绝对有毛病。
或许海姆达尔脸上那不屑一顾的神情刺激到了邓肯,他立马还以颜色:“跟你说这个还早,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不懂这里面深奥的内涵。”
有什么不好懂的,不就是雄性荷尔蒙嘛。
海姆达尔丢开书本,走上前去抽出那本杂志。
邓肯起初有些吃惊,随后嘿嘿怪笑着翻身坐起。
“怎么样?”邓肯说。
海姆达尔把书递回去:“你觉得哪个好?”
邓肯翻到中间的连幅大彩页,拍了拍,以一种老大哥的口吻说:“这个。”
什么眼光?!海姆达尔表示深深鄙视,再次抢过书翻到倒数第八页。
“这才是美女。瞧瞧你那个,再看看这个。身材匀称,该凸的凸该翘的翘,简直是黄金比例。再看皮肤,健康的小麦色,肤色均匀柔滑,一看就知道手感极佳。五官比例协调,堪称完美,尤其是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媚眼如丝勾人的很。”把杂志塞回邓肯手里。“乳牛不是美女的标准,关键是气质。”顺道比个前凸后翘的s形,“还要比例匀称。这点也很重要。”
邓肯?奥维尔先生一脸呆滞的盯着倒数第八页,越看越觉得心里拔凉,良久后,他郁闷的说:“你还是继续看教科书吧。”
傍晚,另两位也回来了。
贝尔尼克一进门便迫不及待的问,“里格,暑假你打算怎么过?”
“留在学校。”
贝尔尼克脸一垮,慢吞吞的从衣柜里拿出一枚黑女王扔给威克多。
后者精准的接住。
邓肯见状大笑,“再这样下去,整盘棋子就都是威克多的了。”
海姆达尔研究了一会儿,说:“你们又拿我打赌了?”
贝尔尼克叹气,“我又输了。”
他俩并非嗜赌之人。克鲁姆家的两位公子是为了争夺一盘祖传的巫师棋。这副巫师棋是家传宝物之一,棋子本身倒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用普通木头雕刻的,但雕刻它们的人是两位公子的曾曾祖父。一开始他们决定均分,贝尔尼克拿黑,威克多拿白。不知何时起,两个人开始用对方手中的棋子打起赌来,几番下来,威克多每赌必赢稳操胜券,贝尔尼克的反扑机会越来越渺茫。
“对了,你真打算待学校?隆梅尔没说什么?”经这一闹,贝尔尼克差点忘了这茬。
“没。”说实在的,海姆达尔都没想起来他还有个爸爸。
“和我们回保加利亚。”威克多说。“让你一个人留学校,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