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渴望亲手碰碰他的侄子,可惜病床边没有他的插足之地,斯诺用魔法搬开床头边的小柜子,挤在墙边空余出来的狭窄空间内,攀在床沿,忧伤的抚摸海姆达尔的脸颊和额头。
隆梅尔花了好大的劲才把目光从海姆达尔身上转开。
“我可以保证,这些医生非常优秀。”隆梅尔利用职权,在最短的时间内聚集到了这六位在北欧最富盛名的医生,其中当然离不开各位长老和族人的帮忙。
福莱特先生麻利的跟在医生后面,一点都不介意给这些明显比自己年轻的专家打下手。
“要不要通知克鲁姆?”卡捷宁问。
隆梅尔一时间什么表示都没有,就在卡捷宁以为他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时,隆梅尔突然开口道,“克鲁姆现在在哪儿?”
卡捷宁摇摇头,不过迅速查到威克多的行踪对卡捷宁来说不是问题。
“在捷克。”回答来自里安,无论卡捷宁说什么,仨少年始终不肯离去,他们一直安静的待在一旁,即使回去了也无心做任何事。
隆梅尔转身看向里安,里安马上说:“魁地奇欧洲杯联赛,今天有火神队的比赛。”里安是他们四人中,除了海姆达尔以外,最关心威克多比赛的人。
“比赛在什么时间?”隆梅尔问。
里安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应该还没结束,才比了一个多小时。”
“教授,”隆梅尔看向卡捷宁。“请您找个人去……等他比赛结束了再跟他说。”
“我去!”有人突然抢道。
众人循声望去,卡捷宁惊讶的说:“楚格先生?”
楚格起初被他们看的有了怯意,被好友毛线帽子和小胖墩联手用力捅了两下后背,腰杆子顿时直了回去。
“我愿意去,不,我想去,请您让我去!”楚格大叫。
“……这样也好。”卡捷宁对隆梅尔说。“克鲁姆认识楚格,这样就省下了不少废话。”
隆梅尔点点头,转向楚格,“那就麻烦您了,楚格先生。”
楚格绷着小脸儿,一脸慎重的点点头。
走向楼梯时,他突然回头大叫道,“室长,我去叫室公来看你。我爸爸就老喜欢装病,我妈妈一来就好了。所以你别怕,室公来了马上就能好了!”
如果不是情况不对,他的话绝对能把在场所有人惹得发笑。
卡捷宁还是派了个人跟着楚格一块儿离开了学校,在那人的带领下,楚格很快抵达了魁地奇比赛的现场。此地喧闹的场馆和欢乐的人群不仅没办法驱走一些沉重,反而让他越发的心烦意乱。楚格发现自己跟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楚格搞不清楚领路人到底做了什么,实际上也无暇去弄懂,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火神队的休息室,迎接他们的是一个一脸严肃的中年大叔。
这人楚格认识,在魁地奇刊物上见过,火神队的总教练。
领路人和总教练说了一会儿话,总教练严肃的脸上出现了迟疑,之后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点了头,貌似答应了什么。
领路人把楚格带到了一个无人的房间,火神队休息室的条件非常优渥,沙发、地毯、摆设等都是高档货,楚格对这些视而不见。他在远离壁炉的一张单人沙发旁坐下,不时掏出怀表查看时间,但对于魁地奇这项运动来说,时间不是问题。
领路人守在大门旁,跟楚格一样一声不吭。
楚格坐立不安,经常跳起来,但没走两步又泄气似的坐了回去。他时刻注意门那儿的动静,每当他察觉到脚步声传来,每次都让他失望。
终于,在楚格以为等待永远没有尽头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威克多.克鲁姆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身上还穿着赛服,当他看见欣喜的蹦起来随之又迅速哭丧脸的楚格时心中更加纳闷了。
“怎么是你?”
徳姆斯特朗那儿发生的事情是威克多做梦都想不到的。
楚格像看见救星一样冲过去,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被自个儿压抑的太深,居然忍不住哭鼻子了。
“室公!”楚格哭哭啼啼的说。“室长,室长……大家都说室长没呼吸了……”
威克多本来还有点取笑的心思,这下懵住了。
“你、刚才说什么?”
“室长没呼吸了……”楚格努力让自己口齿清晰。
威克多僵着脸瞪他,楚格被这眼神瞪的心里发毛。
“室公?”
威克多撇下他,转身冲出了房间。
威克多冲进校医院时,共同会诊了4小时36分钟的专家们终于从病床边撤离,准备跟家长交代情况了。
他不管不顾的往里跑,对所有人的惊呼、问候以及因他而造成的小规模鸡飞狗跳的事故置之不理。
威克多奔到病床边看到床上安静的跟睡着似的人就一阵头晕目眩,他不知如何是好的上上下下的打量,到最后惊慌的都不敢用手去碰了。就这么心神不定好一阵,威克多终于找回了些微的镇定,在床边蹲下,轻轻握住床上人的手,温暖的触感让他的情绪微微一松,充斥在心底的不敢触碰的东西随之消散了一些。
他把海姆达尔的手放在嘴边,反复亲吻,似乎想通过这样来感受对方的存在。
一直陪伴在床边的斯诺看到他不加掩饰的真情流露不由得在心里一叹,这样的情感是毋庸置疑的。
由威克多带来的混乱很快被平息,隆梅尔等人满怀希望的看着六位专家。
专家们先是相互看了看,脸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