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破关系以後,他终於觉得自在了些许,与钱秘书也开始了交谈,说了一些家族里的事情,还有一些蒋宁昭的私事,等到吃过一顿饭後,两人已经熟稔了起来,到了蒋宁昭的公司里时,钱秘书还亲自替宣和准备了红茶,趁着午休时间在休息室内说了些闲话。
因此蒋宁昭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两人相谈甚欢的场景。
「……我以为你不擅长交际。」
遣走意犹未尽的钱秘书後,蒋宁昭坐下来,嘲讽地道。
宣和没去想对方用这种口气说话的原因,只笑着说:「他不是你的亲戚吗?我没想到你有这麽大的外甥,而且还是你的秘书,看起来倒是挺一表人才的。」
「你死心吧,他看不上你。」蒋宁昭口无遮拦,口气也越发不好。
「你在说什麽?」宣和一头雾水,良久,才意识过来蒋宁昭误会了什麽,霎时吃吃笑了出声,说道:「你胡说什麽,我对他没有那种想法。」
蒋宁昭沉默着,只是瞧他。
宣和被他这样看着,登时也感觉不自在起来,挪开了视线,迟疑道:「你不相信我?」
他问了几次,蒋宁昭却始终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只是用黑沉的眼眸望着他,深深地望到他的眼底,那视线锐利中又带着一丝戾气,宣和心底一颤,不由得暗暗叹息。
「蒋先生,我以为你很清楚。」宣和无奈地道,「不管是相貌、学历、家世、阅历,我都比不上你,这件婚事是我高攀,其实是我配不上你,所以你的疑虑与误会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况且我跟钱秘书聊天,也都是在说我们的事情,他建议我们可以到南方渡蜜月,到海滩上晒晒太阳对你的健康有帮助。」宣和说完,看了男人一眼。
蒋宁昭这时却沉默了下来。
宣和没有露出平常惯有的笑容,只是又说:「你去开会吧,我在这里等你。」
关於彼此的差距,他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不仅是父母所期盼的婚事,更是他高攀了对方;但这又能如何,他本来就是这样平凡的人,习惯了随波逐流,他从来不受家人宠爱,不受器重也不被期待,这样的一场婚姻,对他而言已经足够好了。
所以他从不打算过多地要求什麽,也不以为自己能掌握蒋宁昭的心思,他只希望这场将要到来的婚姻能够平稳地维持下去。
蒋宁昭果然走出了休息室,宣和听着门关上的声音,神情也松懈了些许,可是没过五分钟,门再次被打开,走进来的人还是蒋宁昭。
「……你不是去开会了?」
「会议延期。」蒋宁昭冷着脸道,「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麽?」宣和瞪大了眼。
「你说你配不上我,这句话到底是在羞辱你自己……还是羞辱我。」蒋宁昭彷佛压抑着怒气地道。
「这是事实。」宣和慢慢低下头。
蒋宁昭快步走了过来,近乎粗暴地抓住他的手腕一扯,他被迫站起身,正感到讶异而抬起脸时,男人的唇已经吻了下来,凶狠如同饥饿的猛兽,宣和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只能发出细微的声音,感受那舌尖强硬的勾撩吮吸,迷茫之间,酥麻的犹如浪涛一样席卷而来的快感渐渐主宰了他的理智。
宣和没意识到自己是什麽时候伸手抱住男人的,只知道眼前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是此刻的他所需要的,於是他就一边接受着亲吻一边依偎在男人坚硬的胸口上,很久很久以後,才听见了对方不太高兴的声音。
「你要记住,是我选了你。」蒋宁昭嗓音中含着一丝没掩饰好的戾气:「说你配不上我,是在羞辱我的眼光,你明不明白。」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什麽,神情古怪地问道:「刚才……你是不是……在吃醋?」
蒋宁昭不回答,只是低头,又吻了过来。
这次的吻,比先前的要温柔一些,但也一样火辣急切;宣和被紧紧抱着,只闻得到男人身上乾净的气息,彼此鼻尖磨蹭着,唇舌热切地交融,宣和发出了细细的低吟,脑中一片空白。
到後来,长长的接吻结束以後,宣和还靠在男人怀里,同时,忽然感觉到有什麽东西抵住自己。他伸手摸了摸,抬头道:「你有反应了。」
蒋宁昭的反应异常粗暴,直接推开他,叱道:「别碰我!」
宣和一怔,有些迟疑,「你这样……要怎麽走出去?」
蒋宁昭头也不回转身离开,走进了休息室内附设的淋浴间。直到二十分钟过後,蒋宁昭才走了出来,穿着先前的衣物,神色很冷,脸颊上却泛着一点薄红;见宣和望着他,登时沉下脸,几乎恼羞成怒地道:「看什麽。」
宣和摇头,忍住猝然而生的笑意。
与蒋宁昭相处这些日子以来,他渐渐摸清了对方的脾气,自然知道蒋宁昭先前的那些话、那些吻,虽然是极其别扭的态度与方式,但其实都是在安慰他。即便是这样的安慰极其让人费解,然而宣和毕竟还是懂了,心底不是不感动。
还有刚才的事情,蒋宁昭大可以要他帮忙或者奉献,却什麽也没说,就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解决,完全没有要勉强他的意思,到底是因为想把这件事情留到婚後,还是有别的考量都暂且不说,至少宣和知道对方是尊重他的。
……这样,就足够了。他这麽想着。
那天下午,他们去试了礼服,可是从头到尾,蒋宁昭的脸色都很难看;宣和观察许久,才发现一旦设计师或者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