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接到消息的楚陌寒和凌子墨带领蘩城将士冲入石室,只见众喽啰横七竖八的躺倒一地,众人不禁愕然。
“将军,这是怎么……”凌子墨不无警惕的看着睡的正香的喽啰们。
“‘醉陶然’……”楚陌寒扬扬嘴角,敏锐的识出了空气中残留的余香,“搜索各个房间,看有没有醒着的人!”
“报,在石室中发现一名男子尸体,疑似毒发身亡。”
“报,在隔壁房间发现两具男尸一具女尸……”
楚陌寒示意手下的人继续搜寻,偌大的石室内部结构并不复杂,他快速的走过各个房间,四处寻找着,却没有发现一个清醒之人。能把这些喽啰们放倒,说明他应该没事才对……可是,他又藏到哪里去了呢?
方才在房间中发现的男尸,经辨认正是“赤影”的三位当家,传说中的大当家又在哪里?楚陌寒担忧的看着四周,不由加快了脚步。
走到最里侧的回廊,楚陌寒推开议事厅的大门,只见一名青衣女子在房间正中转过身来,微笑的看着他。
“死狐狸,是你么?”楚陌寒微微一愣,举起刻有“辰”字的玉佩和密信,向女子问道。
“不,不是他,”凌子墨长枪一横,拦在楚陌寒身前,问道,“送密信的是你么?辰冰清在哪里?”
青衣女子眨眨眼,弯着腰调皮的笑道:“哈,这回终于找对人了!”
☆、第三十二回 云影悠悠
另一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白须鼠正好目睹了二当家和三当家的火并。士兵的脚步声近在耳畔,他心晓大势已去,连忙向隐藏在房间中的一条密道逃去。而躲在暗处的兰漱风和辰冰清悄悄的跟着白须鼠,一路追了上去。
白须鼠穿过曲折的暗道拼命的跑着,密道的尽头,一根粗麻绳从上方垂下,几点白光从上方圆形的缝隙中露出。他几下爬上绳子,推开上方的木盖,翻身跳至一间狭小的房间之中。这似乎是一间杂物室,封尘的蛛网挂在屋角,凌乱的木柴四处散落,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随意的堆砌着。白须鼠轻车熟路的绕过杂物,向门外探出脑袋。看了一会儿,似乎发觉没有什么危险,便悄悄的溜出房去。
辰冰清轻盈的翻落在房屋中,回手将兰漱风拉上来,笑道:“兰大夫爬绳的技术不错。”
兰漱风回以微笑,二人继续跟踪白须鼠的动向。房间外面是一个大厅,大厅中人声喧嚷,端酒端菜的小二跑来跑去,送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看来,这里应是酒楼客栈一类。只见白须鼠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番,定了定神,沿着木制的楼梯向二楼的客房走去。一转身,折进中间的一间客房。辰冰清不知何时已扮成了小二的样子,端着随手顺来的茶壶向二楼大步走上。兰漱风也装作闲逛的客人,悠哉悠哉的跟在他后面。
“客官,您要的茶好嘞!”辰冰清贴在门口,听听里面并无声响,便一把推开客房的门。帘布徐徐飘动,清风从敞开的窗子灌入房间,白须鼠一人呆呆的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见到有人闯进,突然把什么东西塞在嘴里。兰漱风一眼瞥见,心叫不妙,迅速冲至他面前想要阻止;然而白须鼠却是快了一步,他两眼一翻,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兰漱风拉过他的手腕,发现中毒已深,难以挽救。白须鼠眼神涣散,却不住咧嘴嘻嘻怪笑着,似嘲讽一般。
“夜影是谁?在哪里?告诉我!”兰漱风摇着白须鼠的肩膀,不甘心的喊道。
白须鼠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般,嘴角剧烈的抽动几下,尖叫一般喊道:“我——就是——夜——影——”细锐的声音伴着呼啸的风声,打乱散落一地的阳光。兰漱风颦着眉,终是无可奈何的放开白须鼠瘦小的尸体。
站在窗口的辰冰清也叹了口气,道:“没有发现什么痕迹。”
兰漱风穿过收拾一空的房间,缓步至窗前。白云悠悠,清风无影,白色的阳光倾洒在喧闹的街市,并没有任何不同寻常之处。他怅然的望向市井深处,深色的眸子如夜色般,深邃而幽暗。
“不如去问问掌柜?”辰冰清也凝视着窗外,向兰漱风询问。
“也好,”兰漱风叹息一声,道,“但恐怕掌柜那里的记录,一直住在这个房间里的,就是白须鼠本人吧。”
掌柜证实了兰漱风的猜想,那么夜影是否确有其人?如果不找到幕后主使,可有可无的小喽啰收拾再多也无济于事。这回的骚乱,梅州陆无言是否知情?抑或是更有其他人在背后冷眼旁观?一切都不得而知。兰漱风心中不禁沉重起来。
* * * * *
“子墨,这回我可是立了大功吧!”一回到太守府,辰冰清就迫不及待的奔到凌子墨身旁。
没想到凌子墨长枪一晃,横在身前,眼中似乎燃烧着怒意。
“离、我、远、一、点。”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辰冰清莫名其妙的抓着头发,怔怔的看着他,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惊叫道:“啊!青青师姐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子墨!”
凌子墨腾地一下红了脸,甩过一句“不许过来”,长枪兀地一点,耍过一个架势,枪尖直至辰冰清的鼻尖。
辰冰清一副眼泪汪汪的表情看着他,呜呜的道:“子墨……我是无辜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姑姑教的,我又没对你做过什么……天地良心啊……”
凌子墨语气稍稍缓和,低声道:“谁知道你心中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