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锡岩这下彻底懵了,师父?拜这老人家为师?这唱的是哪一出?
老人赞许的扫了眼贯墨,心道,这白衣年轻人心思缜密,头脑灵活,是个聪明人。可惜自己与这青衣傻小子甚是投缘,担忧若是行走江湖,傻小子定是要吃大亏的,能教他几个招式,将自己剑法心得传予,也算功德一桩。
骆锡岩对贯墨指令的深信不疑,又不确定试探着叫了声:“师……师父……”
老人只一指便将身侧紫檀木八仙桌上的茶托盘挑起:“等礼毕再叫也不迟。”带着些力道,那茶盘旋着往骆锡岩脖颈横去,骆锡岩这才知晓老人家还有厉害的武功,定了定心神扬手平稳将盘子接住放在地上,执起茶壶斟了圆肚白瓷杯七分满,端了那杯子毕恭毕敬的跪着往前挪动,近了老人膝前,双手托杯举过头顶道:“徒儿给师父请茶。”
老人捏了那杯,久久不能言语,本该是儿孙敬茶,可自己白发人已送黑发人,空有悲叹难惋惜。骆锡岩见上座毫无动静,抬头看了老人已是满眼蓄泪,双目混沌,映着白发让人不觉鼻头发酸。骆锡岩蹭着过去,侧脸贴着老人的腿,轻唤了声:“师父……”
老人回过神,抖着手抚摸骆锡岩的发际,应道:“诶,我的好徒儿。为师还不知你姓甚名谁?”
骆锡岩认真回道:“徒儿名叫骆锡岩,家住淮南。”
老人颤抖的手忽然顿住,转而哈哈大笑:“哈哈哈,淮南骆家?那你可是武林前盟主的后人?”
骆锡岩不知那笑是何意,老实道:“正是,骆征亭正是我祖父。”
老人止不住笑意,道:“这世事真是难料,我这一生从未想过会教人功夫,却得了你这么个好徒弟。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骆老儿,你我斗了半辈子,多年不见,倒是把你宝贝孙子给盼来了,哈哈哈。”
第二十四话 尊师在上三
骆锡岩心下立时紧张起来,道:“斗……斗了半辈子?”怎么会,爷爷为人光明磊落,不曾听说与人结过何种冤仇。
老人扶了骆锡岩起来一脸笑意道:“好徒儿,我和你爷爷啊……可是世仇,那是一见面都要打起来的。”
骆锡岩不知该如何作答,拜师却拜出了个仇家?贯墨笑道:“锡岩,你师父和你开玩笑呢。前辈定是和骆大侠熟络且相交甚好,平日里切磋武艺,那场面定是气势恢宏,精彩绝伦,我们这些晚辈甚是盼望见到。”
老人笑道:“你说的不错,哈哈哈,不过那都是当年啊,说起来我和骆老儿也好久不见了,我既隐于这闹市山野,便是不想再踏入江湖半步,傻徒儿,你倒是真憨啊。唉,也不知你祖父现今如何?还是不是没事来两口小酒抿着,那拳还抡不抡的动?哈哈哈”
骆锡岩闻言垂下眼角,咬着唇过了会开口道:“我爷爷……在十五年前就……仙去了。”
老人正饮着茶水,忽听到此言心中大恸,放下杯子:“是怎么地?依他的功夫,应该不至于……”
骆锡岩忙解释道:“师父,不是不是,是我爷爷身子损耗过大本就气力不足,后武林事务缠身,一直到病入 膏肓才请了名医贯更来瞧,只是时已晚矣,药石难为了。师父,你看,这就是名医的亲传弟子,现今江湖人称医仙的贯墨,他是我……”
贯墨止住话,接口道:“晚辈贯墨见过前辈。”
老人笑道:”哈哈,年轻人不错嘛,是担得了这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