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幽的叹息声钻入耳中,杨笑澜执着酒壶的手微颤。只听更温柔的声音响起,语调中分明是带着几分怪责的,可这声音却听来舒服至极。“这寺里,几时容许饮酒了?”
闭关潜修不过几日,此刻再见,竟恍如隔世。见着那月光下似笼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的尉迟炽繁,杨笑澜哽咽,语带哭音,叫了一声:“师姐……”
学着杨笑澜在石阶上坐下,微凉,尉迟炽繁柔声道:“可是和冼朝师侄吵架,心中烦闷?”
师姐潜修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不是。她跟你告状?坏你修行?”
“不曾,院子方寸大小,我都听见了。笑澜可有想过,或许是冼师侄对你有情,故而……”
“不可能,师姐,她就是个到处放电的。”谁见过喜欢别人是用拳脚相加的?
“放电是何意?”
“放电就是……嗯,四处留情。”
“你呀,休要胡说,坏了人家女子的清誉。”
“好吧,可是师姐,可能别人喜欢的都不是我,因为我根本就不是我。”
尉迟炽繁轻轻揽过杨笑澜,任她软弱地靠在胸前,浅笑道:“笑澜真是越发的禅意。你师姐禅修不深,可参悟不透。”
“师姐,你以后要潜修,就到我房里潜修,念经什么的,我还能听听,平了心绪。”
“见了你,还能潜修么!傻瓜!”若不是那日进了她的房中,听她梦里头仍一声声叫着师姐,她何用潜修。也是听闻婚讯,知她所烦所扰的心结,故而才出来相慰。
“师姐,你如果是我亲姐就好了,大概我就不用那么烦了。”
“若真是亲姐,呵呵,你可是……连亲姐都不放过的呢。”尉迟炽繁忆起罚她抄经一事,打趣
道,话才出口,自己的脸倒是先红了。
“呃……”杨笑澜想起当日戏言,不好意思地埋首在尉迟炽繁胸前蹭了蹭。
“傻瓜,你可都要成亲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师姐……”说到成亲一事,杨笑澜只觉愧疚,对这尉迟炽繁无从交代,无法交代。
“怎么了?成亲是喜事,大公主……原也是个难得的好人,在宇文家幸而有她多方照应。况且大公主是个明白人,你与她成亲,我很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