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澜谨记。”
“嗯,笑澜乖巧的样子甚是可爱。”
“呃……”
独孤皇后又是一笑,道:“当年宇文护那厮引崔公为亲信,令他跟着自己的儿子宇文训。有一次两人一起登高楼,到了顶层,离地约莫四五丈,宇文训觉得害怕,崔公道,有什么可怕的,就在宇文训的面前跳了下去。虽是安然无恙,宇文训在夸其勇武迅捷之余却为之惊吓到了。”
“跳了下去?”杨笑澜惊道,“这也可以?真是很惊悚,崔公真心可怕。”
“崔公为人严酷,对己尚且如此,可见其对敌了。你性子软弱,只盼能受点崔公的影响。”
“像他了,那还是我嘛!”
“嗯,也是。”独孤皇后看着一脸不服的少女,微微笑着。心下却感叹,如果眼前人真冷了性子,那还会是那个善良又纯真的人么,初时想让她实现抱负,现下里却踌躇起来,想她长大又有些怕她长大。
听独孤皇后说了半日关于西梁的事,直到入夜了才回到驸马府。
惊鸿说起杨丽华身子不适,还阴阴地说道,定是日日见杨笑澜这副鬼脸,给吓出病来了。杨笑澜匆匆忙忙地跑回房里,屋子里点着灯,杨丽华正半躺在床上出神,见是她回来了,忙坐起了身子,想要下床。
杨笑澜一把扶着她,急道:“公主,听惊鸿说你不舒服,怎么了?有找大夫来看过么?”
“不碍事,只是有些咳嗽。妾身已经让人收拾了隔间,夫君今晚便睡那里吧。”
“吖,你嫌弃我。”
“夫君又胡说些什么,妾身是怕夜里吵了你睡觉。”
“那还不是嫌弃我嘛!”
“哎,你……”
“我先去洗个澡,出了很多汗,身上脏兮兮的。公主等我一会儿。”
“等你做什么?”杨丽华调侃道。
“等我一起睡觉啊。”杨笑澜答得理所应当,边走还便叫道,“等我等我哦。”
“唉……”杨丽华笑着摇了摇头,不理她,又躺了回去。
直到杨笑澜睡了进来,杨丽华才有些惊喜地发现她今日摘去了面具。
这张脸,有多久没见过天日;这张脸,有多久没出现她的面前,忍不住伸出手去抚上这张脸。
温暖,柔软。
“笑澜……”竟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