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补天夜夜雨,怎补得了这三十三重离恨天;精卫填海啼啼血,又怎填得了这浩炎滔天的灌愁海。
况且……况且,她还是欺瞒在先。
此时的杨笑澜只暗恨,暗恨自己在现代没有男友,没有未婚夫,否则也要借着这份虚无的想念和名分来谴责自己的朝三暮四、见异思迁。
杨笑澜固然忙着追悔,可那一句句的相思却着实打动了杨丽华。她一生许是听过见过太多的虚假与谎言,以至于这一声至简单不过纯粹的“想你”让她禁不住的动情。
感动之余,她也忘记了什么矜持主动,只想将眼前的人好好安抚,唇贴着唇,舌探着舌,她是她的妻,她是她的妇,一时之间这闺阁之内,情焰正染。
这一个亲吻,直把方才还想在岸边晒着湿鞋的杨笑澜生生推进了那如弱水一般的情海里头去。
从今往后,她,便只堪在那情海里沉浮。
作者有话要说:就……还蛮喜欢隋公主的。
陈公主情何以堪,怎么出场啊……打滚。
☆、第五十四回 皇后
软玉温香,鼻息间缠绕的是杨丽华身上干净如家的味道,一夜安眠。
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睡了那么许久,杨笑澜也觉得咋舌。掀开薄被,入目的是床榻上的血渍,触目惊心地直将她完全惊醒。
仔细回想昨夜情况,将关键词一次罗列:杨丽华吻她,主动的,她被杨丽华突如其来的亲吻给亲得七荤八素,之后两人……应该就上了床,睡了觉,具体情节有些模糊,只记得那亲吻勾起了她心里的某种渴望,那渴望叫她害怕。杨丽华育有一女,她身上也没有里描述的发生关系之后会有的感觉,而且两个女子怎么发生那种亲密关系?她不懂。按了按束得紧紧的胸,心下踏实了些。若真发生的什么,意味着身份的揭穿,那才可怕。
那这血……杨笑澜想到了关键,长长呼出一口气。杨丽华来了月事,这年代又没有什么三十五厘米、四十一厘米的苏菲、乐而雅好用,自然会各种侧漏。
看着那摊血,杨笑澜感叹,这大姨妈还真是位近不得远不得的亲戚。多少人为得她的到来而辗转反侧,又有多少人为得她的不来而胆战心惊。曾经为了这大姨妈的到来,她睡觉时时刻保持小心翼翼,深怕翻个身就会血染的风采,一觉醒来还要洗衣服、洗床单、简直折腾,而今这可以证明她真身的亲戚音讯全无,她又着实寂寞和想念。
穿好了衣衫才将惊鸿叫了进房准备洗漱,顺口问了一句“公主何在。”
就听惊鸿一边收拾床铺一边埋怨道:“虽说小别胜新婚,可毕竟公主还在月事,郎君怎地没有半分怜惜之情,也不怕晦气!”
须得想上一想才明白惊鸿话中含义,杨笑澜气道:“哎哟,你怎么想得出来!我的惊鸿姑奶奶,你跟了我那么长时间,就把我想成这样的qín_shòu不如?”
惊鸿道:“不敢。”她虽不满杨笑澜对尉迟炽繁和乐平公主的态度,但也觉得杨笑澜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觉得误会了杨笑澜有些不好意思,越想越是好笑,笑了。
杨笑澜摇摇头也不去怪她,才梳洗好,就见杨丽华进了房来,不知是否是昨夜那个亲吻的缘故,看见杨丽华她有些想要亲近,又有些不好意思,只任由杨丽华带着温婉的笑替她戴上了面具。
“夫君可要进宫见母亲大人?”
想到独孤皇后杨笑澜苦了苦脸,还不知皇后会使出些什么伎俩来惩罚她,又觉得昨日自己确有些过分,任何惩罚都甘愿领受,便道:“今日我自行进宫即可,免得你去了为难。”
杨丽华想了想道:“也好。”
进了永安宫门,杨笑澜脑海里浮现的还是出门前与杨丽华眼神纠缠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想着想着又想到梦里头与尉迟炽繁的亲吻,终于轻轻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发痴,发痴!再想下去,难保不擦枪走火,不不不,是走火入魔!
杨笑澜名义上是近十七岁的少年,实则已经快满二十四岁了,情不懂,人事却是日益渐通的。
如果还在现代,这个年纪,应该已经毕了业,找了个工作,谈个男朋友,按部就班的等着结婚生子,如同父母亲人期许的那样,进入所谓正常的轨道,和其他人做同样的事情,生生不息周而复始,似是一个轮回。
而今,一场荒诞的穿越打乱了原本的步调,原本男女之恋的天经地义,如今已然彻底颠覆。她不知这个品种的百合种子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之后,是否会开枝散叶传播传染,对于这一点,她并不是没有怀着期许的。
永安宫内的侍女都在殿外,杨笑澜略有诧异,今次又是谁在和独孤皇后密谈,还是说青天白日的独孤皇后和杨坚在那帐帏之中厮混?岂有此理,不是每本穿越里必有白日不可宣淫嘛!况且,她还记得上次皇后对她发脾气是因为她看到了不该看的,那些粗鲁的印子皆是杨坚的杰作,那这一次……
一位侍女见到她,忙将她拦下道“皇后殿下有命,任何人等都不得觐见。 ”
杨笑澜的心略紧了紧,陪了个笑脸又问道:“可是皇后殿□子不适?”
侍女道:“吾等不知,今早陛下离开之后,皇后殿下就吩咐吾等在殿外候着,还不许闲杂人等入内。”
“陛下离开?他去了哪里?”
“听说是去了同州。”
同州?杨笑澜没有概念,不知同州是何地,正皱眉思索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