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处境不是自愿打架,而是“被打架”,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和谁打了架,但架不住老师们一口咬定他们是打架了,而且是和校外闲散人员。
花逸还是那副没有正型的样子,用双臂手肘杵在身后的走廊窗台上,敞着衣襟歪着脑袋,咋一看,这姿势简直就帅呆了。花斐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发现自己站的跟准备接受检阅的大兵似的,不由的也活动了一下肩膀,稍微放松放松。
班主任把他们三个撵出来以后,在班级里检查着卫生,用脚趾甲想都知道她肯定在说,“水桶的水没满,黑板怎么没擦透亮,拖布怎么没洗干净,扫把怎么没放正……”
花斐君侧过身,靠近花逸的耳朵,悄悄的说,“小小花。”
花逸“噌”的站直,用手揉了揉耳朵,刚才花斐君这一口气喷在他的耳朵上,怪痒痒的,他觉得自己的脸颊发热,但是不知道红没红,稍微低了低头,“小花?”
小小花和小花,听起来就像接头暗号:小花小花,我是小小花,听到请回答。每次想到这,花逸都觉得有些好笑,接头暗号都是颇具神秘感的,而神秘感这东西,玩好了才神秘,玩不好就是神经。
“一会我一看你,你就吐。”花斐君继续压低着声音说。
“吐?”花逸有些为难的看着他,“小叔,我吐不出来啊,刚才也没吃撑。”
花斐君还想说话,班主任却在这时从班级走了出来,她犀利的眼神穿过罐头瓶底一般厚的眼镜片扫射着三个人,如同准备审判特/务的国/民党/员。
老师非常沉重的叹了口气,“花斐君啊,你啊,啊?多不应该,身为学习委员,三好学生,先进团员,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呢?你怎么能学会逃寝和打架呢?你怎么想的,啊?”
花斐君的站姿跟解放军似的,笔直笔直,低着头,尽管他很想给老师留个脑瓜顶,可是抵不住班主任实在太矮,他都把脖子折到了90度,还是能看见班主任那宽阔的额头,索性盯着自己的脚尖,或者瞟向花逸的脚尖,瞟到花逸的脚尖他就分神了,花逸的鞋该刷了,晚上回去刷鞋吧。
“怎么不好意思回答我的话了,打架那会儿不挺勇猛的吗?”班主任背着手,继续教诲着。
花逸有一瞬的错乱,他开始回忆自己昨天是不是失忆了,为什么他大脑还是一片空白而老师却已经将故事形容的绘声绘色了,她从哪个角度方位分析出他们打架了并且很勇猛的打了一架,难道是他被打傻了?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被人开瓢还是被己开瓢?
“我们……好像没打架……。”
班主任瞪了花逸一眼,“还好像?你打没打架你都说不准了?啊?”
莫尧在一边翻了个白眼,心想着孩子心理素质真不咋地,他补充着,“不是好像,就根本就没打,老师,我们真没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