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君涵和花望月继续有序的一问一答,原本阴冷的气氛好像渐渐恢复了平静,但月亮却还是不愿从云后出来,只有深夜寒冷的夜风静静的吹拂着仿佛在安慰躁动不安的人心,情绪太过激动的花望月和玉君涵都没发现,今夜注定了不会是个平静的夜晚……
茂密的树丛在夜风吹拂下微微晃动,虽然树丛遮掩的严严实实却仍然挡不住寒风的刺骨,娇小的人儿缩在角落瑟瑟的发着抖,颤抖的手捂着嘴防止自己叫出声,酸胀的眼睛因为太过震惊睁得大大的,早已疲惫的身体直等到一切重归寂静才敢慢慢的探出,因为手脚太过僵硬,样子显得很是狼狈。
眼睛里残留的惊异渐渐被仇恨所替代,如果玉君涵现在看见这个人,他一定会惊喜的叫出来,啊,原来是可爱的小秋儿!但是再仔细一看,所有认识步秋儿的人都会发现步秋儿现在的样子很不寻常,清秀的脸蛋没了平时的正气反而充满鄙夷,眼底的不屑也让人心惊,但承受这一切的人现在却毫无知觉的躺着。
精神上沉重的打击和施加在身体上的伤害让苍云绝陷入沉睡,因此也感受不到步秋儿深沉的仇恨。虽然没有看见发生的事,但是间歇压抑的喘息和夹杂一两声嘶哑的尖叫,步秋儿虽然没接触过这种事,但是他跟随步青云在官场这么久,不是不知道有这种事,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在那个人身上。
“真肮脏!”对着紧闭的房门,步秋儿恶狠狠的唾弃,原本想冲进去狠狠嘲笑奚落他,但是太肮脏了,步秋儿现在连看见他都觉得恶心,泄愤的踢了一脚脚边无辜的树丛,一转身跑了。
金家的后院虽然不大,但从它能容纳下这次比武招亲的所有人也知道它绝对不小,步秋儿虽然跟着步青云来过几次金家,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单独游逛,更何况现在唯一的光亮还躲在云层后不愿出来。通俗点说,步秋儿现在就是迷路了。
一个拐弯,在黑色中异常明亮的灯火让步秋儿心里一暖,终于有人了……小跑的上前,隐隐约约的谈话声渐渐变得清晰,有些耳熟的声音让步秋儿慢慢停下脚步,怎么会是金老爷子的声音呢。
“老爷……”首先传来的是金钱恭敬的声音,步秋儿站在窗下犹豫着不知是否该进去打扰,想想自己毕竟只有跟义父来过几次,和金老爷子他们真的说不上熟悉,这么晚了还打扰人家好像很没规矩。
“老爷……老爷,您为何要拿出金丝银线,这万一又引来鬼刹宫怎么办,虽然我们加强了警备,但鬼刹宫的实力实在诡异莫测,而且这次他们空手而归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要不……”没有注意到窗边的动静,金钱似乎正专注在对金老爷子分析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步秋儿虽然看不见他们的样子,但却听得出金钱的语气很是担忧,那个鬼刹宫真的这么棘手吗,难怪义父也让自己小心……想起步青云,步秋儿的脸又变的难看了,为什么义父要护着他,就因为他的身份吗,真讨厌,都讨厌!
“我就是要把他引出来……鬼刹宫……”被物体阻隔的声音变得有些含糊,步秋儿从来没听过金老爷子这么阴沉的声音。
稍稍停了一会,金老爷子才继续出声,步秋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一直躲在窗户下偷听。
“你没发现吗?从比武第一天开始,玉君涵和风永容都没上过场,这两个小子竟是打算坐山观虎斗,看来答应这次比武的目的也不单纯。虽然不知道玉君涵那小子是不是真的和这次鬼刹宫的事没关系,但是,明玉山庄绝对和鬼刹宫脱不了干系,谁不知道他娘当年是鬼刹宫的人,真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金老爷子似乎对玉君涵和风永容的表现很不满,语气完全没有平时的客套,倒是多了几分咄咄逼人。
“虽说是这样……可是那件事明玉山庄似乎一直都没承认过,玉公子在江湖上也从来没提过他和鬼刹宫有什么关系,就连十八年前的事,他似乎也不清楚。”
“玉君涵这小子可没看上去那么简单,从他出江湖那天,多少人盯着他,可他却一直安安稳稳的,看着好像每天都无所作为,但却能一直这么逍遥。而风永容那小子更不简单,脸上和我金家和和气气,和各大门派也相安无事,但真要有什么事却从没见过他牵涉其中,比起他那老狐狸爹可一点也不蠢,真当我们这群老人家眼瞎看不清了。”
步秋儿听着金钱和金老爷子的谈话,似乎是金钱在帮玉君涵他们解释,但显然金老爷子心里自有一本账,可为什么他们说的跟平时看到的全都不一样了,步秋儿一直以为玉君涵只是那种爱耍嘴皮子的花花公子,而风永容则是正义凛然的江湖大侠,怎么现在好像都变了,这到底都是怎么了……
“那老爷您的意思是要玉公子和风楼主都出手?”金钱还有些不明白。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拿出金丝银线,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金冲手里有他们要的东西。只要他们一出手,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就有机会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而来,到底是真的为了我金刀门未来女婿的位置,还是为了十八年前那传说……究竟昨天来的鬼刹宫是不是真的是鬼刹宫……”金老爷子眼前再次闪过那黑色的凤凰花,思绪不由得想起那朵十八年前的凤凰花,那朵凤凰花中间一丝艳丽的红色被周围黑色的花瓣映衬的格外嗜血,但那天的如果没看错,整朵凤凰花都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