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把窗纸撤了,换上团花纱窗。”
书砚不解:“团花纱窗太暗了,您不是喜欢亮一些么?”
“那是以前,现在人多不方便。”他喜欢极薄的窗纸,为的就是屋里亮一些,读书不费眼。可窗纸透光透影,不知院里会有几双眼睛盯着呢。“还有,新夫人的身高比那个小倌高上一点,你去隔壁县城找最好的铺子偷偷裁上几身衣服,里衣的话,买舒服的料子,让画雪和画晴亲手做。”
书砚道:“画晴忙着给老太太打发来的丫头小厮分配活计呢,画雪还要伺候您日常。”言下之意是,画雪和画晴向来只做公子的衣衫,现在又是多事之秋,新夫人的里衣不必再让两个大丫头分神了吧。而且只是比小倌高上一点,今日穿上之前预备好的里衣也看不出什么。
“先做两身来。你快去吧。”贺轻舟打发书砚走。书砚话里违逆他,他有些恼怒,但书砚伺候他十几年,为一两句话实在没什么好责怪的。
怪只能怪,屋里头那位太不争气。都是贺家三少夫人了,就该拿出夫人的气势来。否则的话,不只书砚背地里瞧不起他,府里的下人又有哪个不会踩他一脚的,更何谈主子堆里没几个善心的。
他既将人弄过来当傀儡,给自己办事,自己欺负可以,别人眉高眼低的话,也要问问他同不同意。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嗯,就是这个道理。养只狗,是不许别人欺负的。
贺轻舟捏捏眉心,今日闹的他也乏了,昨晚又一夜没睡。黑脸欲回寝室,转念一想,他若回去的话,怕是忍不住会吃了里面的笨蛋傀儡。那家伙身上还有伤,又在闹脾气,现在开吃不太好,当然这不是重点,他作为主人,才不会管一个傀儡或者养的狗怎么样,只是白日宣淫不好。
哼哼。算了,去书房趴会吧。就让那个流口水的家伙偷偷把饭吃完,养肥了吃着才美。
7字据
书房中熏香袅袅。书墨倚着一人高的小书架打盹。
合上账簿,贺轻舟拿过一旁早已放凉的茶水,一口气灌了大半杯。搁茶杯的时候惊醒了书墨,后者赶紧小跑过来,拿起茶杯要去换热茶。
“公子。”书砚进门:“夫人吵着要见您。”见公子犹豫着没答话,书砚以为公子不愿意见那个吵闹愚蠢的家伙,便道:“小的给夫人的茶里放了些安神药。”
贺轻舟院子里的人,在院里或者私底下称呼两个主人为“公子”“夫人”,出了院子,没出贺府,就是“三公子”“三少夫人”,而出了贺府,则要再加上姓氏。
“书砚。”贺轻舟抬眸轻喊。只这两个字,足够使常年伺候他的书砚,察觉他不快的态度。
“公子,小的擅自做主了。”书砚跪下。
捧着香茶进来的书墨看到书砚垂头跪在书桌前,急急的跟着跪在一旁,也不知道先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哭着磕头求饶。书砚暗中拉拉书墨的衣衫,让他别跟着乱掺和。
贺轻舟看见书墨哭便觉烦闷:“书砚,你听好了。他是我找来的棋子,你不必拿他当你的女主子,但,他是我的床伴,这个不假,该有的尊重你也要拿出来。还有,要护着他。他有伤,便是你做事不用心,该罚。”
“小的明白了。”
“你既然不愿意跟着他,那还来伺候我吧。以后让书墨跟着他去,两个傻乎乎的家伙凑一块互相气死对方才好。”贺轻舟让书砚去叫莫沾衣过来。
贺轻舟不放心地叮嘱书墨:“以后你伺候新夫人,不许他出房间,也不许他见任何人。在房间里面,随他怎么闹。”
“小的知道了。”书墨倒是比较喜欢这位新夫人,嗯,很合他的脾气呢,真不知道,为什么砚哥和公子会不喜欢夫人,夫人可是上天降下来解决他们困难的呀。
“喂,你终于肯见我了。”莫沾衣欢腾的上前,直接坐在贺轻舟的书桌上,盘腿说道:“我们打个商量吧。”
贺轻舟不说话,只垂眸盯着莫沾衣的屁股。
“看什么?”莫沾衣低头瞅瞅,衣服好好的啊。撩起长衫的下摆看看,裤缝也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