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史春云脸色就难看起来,好在这些年做市长夫人,她也习得了几分脸面功夫,不多时就镇定下来:“你能攀上这棵大树也不容易,我也不去揭你的底。”
“多谢。”周吴郑王笑着应承下来,却无半分在意的模样。
“当年之事和你并无多大干系,你也不要多嘴。”
这就有点倒打一耙了,周吴郑王啜饮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后才回话:“刚刚先开口旧事重提的可是夫人,我与夫人,本来不过今天第一次见面而已。”
“这样就好。”
史春云走了没多久,王文晚就回来,她刚刚给老爷子贺寿,忙的妆容都有些花了,因此去卫生间补了妆才出来,正好从走廊里看到旁边周吴郑王同史春云聊天,寒暄内容一清二楚。
“你脾气真好。”她对周吴郑王夸赞。
周吴郑王没料到王文晚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不过他于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一道颇有修为,因此只是眼珠子转了下就没什么大动作:“多谢夸奖。”
王文晚意味深长的看他。
一开始她只是好奇,小赵的心思虽然难猜,但是她同他从小就要好,当个弟弟一样看着,因此乍一听对方养了个牛郎的时候她还吓了一跳。
虽然她也偶尔会去会所玩玩,但也只是玩玩,作为王家唯一的第三代,她要走的路不但长而且险,女人本来在政治上就比男人有块短板,王文晚虽然不觉得因为男人多了个那玩意儿就该压在她头上,却也还是了解目前无法更改的局势,因此即使是玩,也不出格。
可小赵不一样。
“他以前从来不碰你们这样的人。”
“嗯?”
“男公关,牛郎,男妓,”王文晚笑着说:“随便什么,小赵从来不碰。”
周吴郑王默不作声,他对此略知一二,但是自己又是个赤裸裸的反面例子,因此就默默的听了王文晚聊天。
“难为他看上了你,你也要对他好一点啊,”王文晚接着道,带着几分疼惜弟弟的语重心长:“他性子烈,脾气也不怎么样,你该多听他的话,到最后总能得个善果。”
还没等周吴郑王应声,女人笑起来:“我本来想和你这么说的。”周吴郑王看她,王文晚站在他旁边,促狭的看他,眼睛里有灵活而明媚的快意。
“如今却觉得不用了。”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干净,王文晚随手将酒杯放到桌子上:“你大概自有分寸,小赵脾气不好,却也拿不动你分毫吧?”
这虽然是事实,却也不全是,赵钱孙李至今没在他手下讨到分毫便宜没错,但是他却也还是着了对方的道,成了他的金丝雀。
“说起来,小赵呢?”
“他刚刚好像有人来找,出去了。”
“你去帮我找他回来,老爷子要见他。”
确实有人来找赵钱孙李没错。
来人长的略清秀,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西装革履,一股精英范,赵钱孙李看着想笑,同样的一套衣服,穿在周吴郑王身上就是fēng_liú倜傥放荡不羁,穿到这个人身上就是沉闷严谨乏善可陈。
如此比较一下,周吴郑王能在三陪只卖两陪的情况下同其他人比肩,还是颇有资本的。
“这是公司注册的档案,还有各份文书,服务器什么的也购买完毕,资料都在这。还请赵少过目。”
赵钱孙李兴致缺缺的从对方手里把档案袋接了过来,对于对方毕恭毕敬的态度也没多加在意,直接将档案袋夹在怀里:“嗯,你办好了就行。不过还真快,果然能力出众啊。”最后一句尾音上扬,有几分戏谑。
来人权当没察觉出来:“还是多谢赵少的栽培才是。”
这一句话把赵钱孙李搞乐了:“我栽培?我是栽培你吃穿了,还是栽培你玩乐了?何飞扬,你这变化够大啊,”他伸手拍了拍何飞扬的脸,态度随性,对方却也丝毫不觉得受到了辱没,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他跟前。
“你大学的时候不是傲得很嘛,如今还学会服软了?”
“那个时候不懂事,得罪了赵少,还多谢赵少大人不记小人过。”
赵钱孙李开始失去兴趣了,摆了摆手:“行了,明天我过去看看。”
“好,那赵少,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
何飞扬是赵钱孙李的大学同学,a大里的学生自然是全国顶尖的,都是天之骄子,何飞扬是以地方状元的身份考进去的,也确实天资聪颖,而赵钱孙李一帮人,虽然也是踏踏实实的考进学校的,但是总让人觉得不怎么相信,这大约有点仇贵心态,不过也是人之常情,因为赵钱孙李实在是,太混了。
从一开始,何飞扬就看不上赵钱孙李,虽然隐约听别人说过他的家世,何飞扬也不过把对方当做纨绔官二代对待,两个人从起点就不一样,对他而言,也没高攀的必要,因此即使他人围着赵钱孙李转,他也对这“赵少”不假辞色。
两个人素无交集,赵钱孙李觉得这人假清高的厉害,但他从来不是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的人,也没多做搭理。
谁想到回国之后,他不过是对旁人透露出想要办个公司的意愿,对方居然就亲自跑上门来,毛遂自荐要为他打工。
他觉得奇怪,但是何飞扬的能力还是有的,当时便说要对方来看看。
一看之下倒让他觉得有趣起来。
那个清高傲慢的何飞扬不知道死在了哪里,留下来的这个青年人,有求权求富之心,还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