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错。
错。
满江红连输七铺,堪堪把七枚万元筹码输光。
众人沉默无语。
有前面连输三铺作为参照,吃瓜群众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在赢一把后又连输七把,可还是觉得很厉害。
他们等待他祭出重手,一剑封喉。
果然到了第八局,满江红没有继续兑换小筹码,直接将十万拍到了数字十八的格子中。
啊,一十八点,那不是三个六,至尊豹子。
会有这么巧?
哗,现场的声‘浪’哄然而起,如‘潮’打空城。
好样的,光头小子果然不是吃素的。
豹子陆浑身一颤,“嗡”一下连脑袋都大了,心叹命苦。一报还一报,难道神差鬼使摇出了最容易分辨的豹子?事实上,他根本控制不住乌木骰盅,听不出自己摇了多少点。
他的手按在盅盖上,迟迟没有揭开,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黑,满头大汗,哪里还有一丁点高手风范。标准骰子除了一点同四点是红‘色’外,其它均为黑‘色’。现在豹子陆的圆脸拉长,乌漆墨黑,恰似一个六点,真成了豹子六。
开,快开。
几个不耐烦的吃瓜群众喊叫起来,但绝大部分人多少有一点素质,惊喜之后只静静盯住骰盅,等待谜底揭开。
其实时间才过去二十几秒,而这二十几秒对豹子陆来说,却比一生还要漫长。他手按骰盖连续提气三次,试图翻转骰子。然而,手掌之下却变得空空落落,毫无反应。这好比用绳子拴住重物鼓足力气往上拽,但绳下重物却突然消失,令全身力量都落在了空处,气血逆流翻涌。
他懂了。
先前对方只悄悄把被翻转的骰子翻回去,这回却用强大无匹的气场封锁盅底,是威慑,也是警告。
如果骰盖揭开真的十八点,自己再赌下去就成了孔夫子搬家,只有书(输)。
就算对方依旧听不出点数,可显然能听出豹子,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豹子虽然稀少,但三四十局里大约会出现一把,只要抓住机会下重注,便可以稳赚一百多万。这还不包括,对方经过不断辨别纠正后,万一真的把点数听清楚呢。
自己是无力回天了,至少在骰盅这一个项目,邮轮上也没有谁可以压制光头小子,除非传说中的那个人出手。
赌场大厅的背景音乐早停了,几百道目光像‘激’光一般聚焦骰盅,似乎要熔穿罐体瞧个分明。
海风挤进曲折的走廊,啸鸣阵阵,似金戈铁马杀气冲霄,隐隐透入。
现场静默,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