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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学子常穿的青衣袍,手摇折扇,傅铭天混迹在一大波寒门学子当中。
刚踏进梅圆,就听见一群学生高谈阔论,“我朝太祖遗训!皇子成年出府,太子在,居封地,无召不得入京。而当今陛下却偏爱三皇子,成年依然居住宫中,更是给予高位,实乃”
“师兄慎言,慎言!”一人忙拉着袖子说道。
“李兄所言非虚,虽太子已定,但陛下此举有所偏颇,如今勤王美名远播,此乃大忌!”
“爷,奴才……”乖乖汗涔涔,太祖有遗训,读书人可议论国家大事,且不杀士子。但他这个奴才,就是听到这话,也算妄议皇家,死罪!
“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蠢才!”傅铭天勾唇一声冷哼,远目,淡淡的看了一眼那群书生,为首的,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心下了然,这帮人除了凭借太祖遗训这块免死金牌外,也仗着背后靠山,打得正是舆论好牌。引得众人先声讨傅铭勤,继而惋叹皇帝偏颇,在追忆一番颇有贤明的先太子,最后为他量身定造一个没了娘,爹不疼,后妈恶毒,小弟夺权的弱者形象。纵然他之前纨绔之名在外,世人总是爱同情弱者,在加上等会还有某人的慷慨激昂的辩论,更是潸然泪下的大反转。
所以,为了推测自己结论是否正确,傅铭天心情颇好的找个石凳,磕瓜子喝大碗茶,边看小丑蹦跶。
“别哭丧这脸,吃啊!”傅铭天踹踹快缩成一团埋在地底的乖乖,听着语言犀利,引经据典的伴奏—‘二皇子pk三皇子’,嗤笑,“他们都不怕,你怂个啥?”
“奴才,”乖乖眉头都皱成一个川字了,捂着耳朵,可伶兮兮的,“爷,这……大逆不道,不妥”
“诸位慎言!”正说的眉飞色舞,各抒己见的众群子中忽然传来一声铿锵有力,但温润悦耳的玉石之音。
“不妥什么啊??这不!抬着下巴示意了一下,一张脸虽然看得清英俊的五官,但黝黑之极,“好戏上场了,出场方式不错,点个赞!”傅铭天手原本利索剥核桃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如今再次相见,满腔的爱意都化为了恨,兼之暗卫传过来的消息,更是一点点的挑战着他的神经。低头稍稍收敛了心中的恨意带来的狠戾神色,抬手便加核桃肉扔进嘴里,嚼吧了一会,赞道,“除了伙食不错,其他的扭扭捏捏,唱念俱佳的跟戏台子一样,可惜找的人又演不像,差评!”
舒轻傲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帮儒生,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但嘴角却勾出一个人蓄无害的温和笑容来,“高见倒是不敢,虽然诸君所论皆有理,但自古食君之禄……”缓缓道来,目光恳切的望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和煦的微笑,有理有据的言语,立马扭转了某人的形象,可惜—舒轻暗中再次搜寻众人,还是没有发现该来的某人,敛下心中的不耐烦,开始有些僵硬的说着现任太子的好话。
“我都不知道何时流连青楼都能成文雅乐事了!”傅铭天抖抖被夸起来的鸡皮疙瘩,拍拍胸脯庆幸着,“幸亏老子在脸上抹了把碳,够黑!看不出脸红!”
“爷……”长着小胡子的乖乖有些不自觉的摸了摸胡子,依旧皱着包子脸。
“走,其他地方溜达溜达!”傅铭天眯着眼笑了笑,对自己的装扮非常满意,决定在去恶寒恶寒清高的士子们。
留下一地果屑,表示自己曾到此一游,傅铭天继续漫无目的的在梅园里游走,看了几场认亲大会,同学同乡就差同五百年前是一家的互相奉承的拉关系。
正百无聊赖的打算空手而回,就听见敲锣打鼓的声响,朝声源走去,哟,还真有戏台子呢!
听了几句开场白,三朝太傅一上场,傅铭天就没了听下去的耐心,他外公老了老了,在家煮煮茶多好,没事怎么就尽爱往热闹地方凑,倚老卖老的招人呢-嫌!!
更何况,您老自从小兔子第一次战胜消息传来后,不是生病了吗?
你生病了给老子好好躺着去休息行不行!!!
嗤笑的撇嘴,傅铭天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是他如今偏向吴家,不想重用自家母族的亲戚,而是这帮人太给脸不要脸了。
上辈子,他刚开始也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吴后在吹枕头风,所以他登基后大力提拔了几个顾家年轻人,但是如今,他明白皇帝老爹在对顾家还是很心慈。
但他如今可不会顾及什么血缘,顾忌恩情,敢蹬鼻子上脸,就别怪我把鼻子给你削了。
没用的废物就别在我眼前蹦跶,刷存在感,否则,蹦跶一个翘一个。傅铭天捏碎了核桃,无道德的留下一地的壳,既然做戏给我看,地上的果壳就是最好的答复。
☆、第10章 去边境
傅铭天顶着一张包公脸,刚回宫连口热茶都没喝上,便有边关八百里加急战报送过来了。挥手示意服侍换衣的太监们退下,傅铭天接过文件,刚一展开,假包公变真包公,脸阴沉着能挤出墨汁水来:因庆国勾结了瓦托,忽背后袭击,吴敌中了敌军埋伏,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勤王带兵深入敌后,偷袭敌营,至今未归。
“那小兔子是不是嫌、弃、命、长、了?!”傅铭天气得口不择言,一字一顿,几乎要咬碎了牙齿。
深呼吸,过了许久,压下心中翻滚的诸多情绪,傅铭天迈着沉重的步伐,拿着信一步步的走进了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