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三思而后行,老臣认为皇上不宜应许顾国丈大人请辞,国丈大人乃是先皇钦封!”内阁大学士李盎出列,痛心疾首陈述着,三朝元老的功绩。
“咳咳……”傅铭天像是受了重伤般,话语一直轻飘飘,软绵绵,心里早已冷哼不止,脸上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李爱卿真是好口才不过,顾爱卿如此跪地恳求,朕若不允,岂不是显得朕冷酷无情了?怎么,你们真想同朕一时戏言那般,奴大欺主?”
“臣等惶恐,望陛下恕罪。”众朝臣跪了一地。
“恕罪?说的轻巧,若没有恕罪,是不是就会说朕不圣明,昏庸无能了?”傅铭天一手扶额,像是支撑着自己,身形颇为消瘦的靠在了龙椅的垫背上,微微眯了眯眼,“还有什么事情,无事朕乏了!”
“启禀陛下,臣有要事要奏!”
“说!”
“林谦多于今日寅时三刻发现上吊于狱中,留下血书一封,臣深感此事牵连重大,特求皇上判定!”刑部尚书扳着一张老脸,一字一句。
“血书?”傅铭天眼皮跳了跳,有些发笑的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巴,他重生了两次,却还是没有学会如何耍阴的,一直以为在背后找个人盯着,便算不错,哪像有些人,一环扣一环,计谋如此之深。
血书的真卷他早已拿到手,上面字字珠玑的抒写了一番爱国事业,然后将主要责任推之于一个名不经传的三等小侍卫身上。经过暗卫的调查,躺着中枪的小侍卫身份还真是不一般。吴敌手下四大将之一的先锋军亡妻胞妹之子,亦是后宫婉贵人之兄幺子,据说已定亲与国子监祭酒监官之嫡女。
不管哪一条查下来,不是泼脏水到吴敌,指出傅铭勤野心,就是妄图质疑后宫争宠,矛头直指立太子之位。
家族,家族,就是人多,关系复杂!傅铭天一边吐槽,一边悠悠着,“爱卿可有看过?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启禀陛下,此事事关重大!微臣也是今日凌晨才得知消息,便立刻惊忙而来,期间无人得知。”说完毕恭毕敬的从怀里掏出一条丝质的绸缎,空气中顿时隐约的血腥味。
位于上首的傅铭勤直接眉头都蹙起来了,难怪感觉有味道,实在是太臭了。
接过内侍传上来的,明显里衣一角的血书,傅铭天看了一眼,随后有意无意地望了傅铭勤,继而环视殿内众臣。
众臣子如芒刺在背。
“陛下?”贡献上证据的刑部尚书章浪涛小心翼翼地叫了声,这份血书,可是他们几个连夜商量出来,请林谦多代笔而成。若是不成,那么他们有何须花费如此心机。
“大内侍卫……大内侍卫,”傅铭天身形微晃,心里却有些微乐,还正愁大内侍卫都是世家子弟,身娇肉贵,关系复杂,想循序渐进的换上大头兵,没想到机会平白的送上门来。
带着惊天的怒气,一连咳嗽了好几声,皇帝才静下心来,冷哼着,“大内三等侍卫田文武?田文武?!!户部尚书,去查查户籍,谁家的!”
“微臣……”户部尚书颤抖的看了一眼下首的户部侍郎,眼中闪过一丝的狐疑,垂首,恭恭敬敬道,“是臣下属田”
“皇上,冤枉啊!!!!!”户部侍郎田伟建反应过来了,即刻嚎啕着,“皇上,冤枉啊,小儿肯定是冤枉的!”
“冤、枉?”傅铭天忽然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看着匍匐磕地的田伟建,还有神色复杂的舒家党首的几人面色诧异的模样,大喝道,“闭嘴,朕有定罪?为何人还未至,便喊冤,某不是做贼心虚?!”
“……”田伟建无语,继续匍匐磕头,目光若有若无的飘向了舒恒煦,可惜对方身形提拨,尽显正气,从未向后看一眼。
于是在抓捕的空档,傅铭天喝口茶,静心,目光继续在众人身上逡巡,然后微微头疼,文武百官,竟心腹少的如此可怜,上次那几个中青年,原本等着在试探几月后,在微微调动官职,经昨晚监狱一遭,倒是给他敲响了警钟,需要快快培养自己的势力。
“末将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田文武被五花大绑的跪到在地,却冷静的非凡,三呼万岁,行了礼。
“田、文、武?”傅铭天看着下跪之人,眉清目秀,斯斯文文,倒是有了丝印象,当年九门提督,开皇城的内贼。
“是!”
“林太傅临死之前曾写血书,状告你勾结外臣?你可有话说?”傅铭天挥手拍了一下案几,有些愤恨,“朕可记得你当值于御书房,你却通敌叛国!”
“皇上,末将……末将冤枉啊!”田文武一下子慌了,他压根不会什么武艺,文不成武不就,就张了张稍微好看的人,被送进来,无非是想要借此在皇帝面前博得几分好感,为自己前程牟取一份助力。
“物证聚在,你可要狡辩?”傅铭天直接将血书扔下,“尔等大臣好好看看,是朕不识字,错怪了,还是铁证如山面前,依旧抵死不悔改!”
傅铭勤嫌弃,避开。位于百官之首的舒恒煦看着血书上的字,字字触目惊心,的确是林谦多的亲笔字迹,跟他威逼利诱给的那一版字字不差,除了要状告的人名。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心里思量着转身把血书交予其他大臣,眼神微微下压,暗示众人先按兵不动。
“末将……”
“直接拖出去,斩了!”傅铭天声音冷到极致,“田林李三家以通敌叛国论处,其罪当诛,立刻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