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湛路遥对这样的关系还有哪里不满意的,那就是韩越床上床下像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他只好举手投降。
“好,选择信你。”
虽然韩越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但他想这算是交往吧,至少对他来说,如果只是随便玩玩,他不会选择自己的弟弟。
湛路遥高估自己的体质了,那晚他们做得太过度,再加上之后连续几天超负荷的外景拍摄,从不生病的他居然感冒了。
更糟糕的是,某场戏导演一直不满意,导致湛路遥不得不轮番在高温跟冰室的环境下拍戏,整场戏折腾下来,导演那边总算过关了,湛路遥的感冒也因此加重,半夜突然开始发高烧。
为了不拖后腿,湛路遥没有听从韩越让他休息的建议,打了退烧针后就直接去了片场,钟魁帮他准备了降热帖,中途休息的时候,他就拿一片贴在头上,如此反复,硬是把属于自己的戏份顺利拍完了。
第二天湛路遥的身体稍微好转,接下来的几场戏也都在室内拍摄,所以他没像前几天那么辛苦,刚好取景的楼房有很多空房间,导演就选了一间给他当休息室,让他可以在拍戏空档时稍作歇息。
夏天的高烧很不容易降下来,原因之一就是环境温度时高时低,湛路遥也是这样,开机前他的精神还不错,但拍摄中途就感觉不适,他咬着牙坚持了下来,等那场戏拍完,他就觉得头重脚轻,额上虚汗直冒。
钟魁见湛路遥脸色难看,等导演一喊卡,他就跑上前,把温水跟降热帖递给湛路遥,湛路遥不想喝水,只取了降热帖,去空房间休息。
剧务有在房间里准备桌椅,湛路遥进去后,关上门,将自己摔在了椅子上。因为高烧,昨天他一夜都没睡好,整个人都很困倦,可是闭上眼睛却又睡不着,把一只胳膊搭在额头上,只觉得脑子晕晕乎乎的,全身都在喊痛,坐下后就不想再站起来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湛路遥听到了,却懒得回应,很快房门被推开,再被关上,有人走到了他身边。
“你中午就没吃饭,也不吃药,病很难好的。”
是韩越的声音,湛路遥保持用胳膊搭住额头的姿势,呻i吟道:“如果我现在可以揍人,会把你踢到楼下去。”
“这里是六楼,我会死的。”
“我现在已经快死了。”
快死的感觉是怎样的湛路遥不知道,他想大概就跟他现在的状况相去不远吧。
脸颊被轻拍了一下,韩越斥道:“不许胡说。”
明明就是你先说‘死’的。
要不是太不舒服,湛路遥一定会反驳,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聆听。
“没胃口吃饭,就多喝点水,否则身体缺水会更不舒服。”
韩越将水杯递给他,湛路遥却把头别开了,“不要!”
这动作像极了湛路遥小时候生病时的模样,虽然看着他生病辛苦,韩越很心疼,但又忍不住好笑。
“你小时候生病时也是这样任性,”顿了顿,韩越又说:“虽然不生病时,你也很任性。”
“也不看看我生病是谁造成的。”终于忍不住了,湛路遥眯着眼睛反驳。
因为发烧,湛路遥的眼瞳有些泛红,声音也不像平时那样清亮,弱弱的样子跟猫咪居然有几分相似,韩越看得喜欢,但更多的还是担心,想起那晚放纵的情i事,他心里涌起愧疚,说:“抱歉,是我的错。”
湛路遥噗嗤笑了,半眯着眼,问:“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是。”
听到这回答,湛路遥叹了口气,他躲进这里来,就是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糟糕的样子,不过他不介意被韩越看到,因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再糗的事韩越也知道。
“不过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嗯哼。”
“不舒服就别硬撑了,这种状态也拍不好戏,我去跟导演说一下,让你先回去。”
“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第三十五章
知道他的个性,韩越没再多说,蹲在椅子旁边默默地陪他,湛路遥保持阖目休息的状态,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就是不想让别人说我是靠一张脸混饭吃的。”
手背被拍了拍,韩越道:“你不管怎么做,总是会有人说闲话的,刚才祁占峰还在说大牌就是待遇好,都有自己的休息间。”
像祁占峰会说的话。
上次湛路遥跟朋友在烤肉店小聚,曾聊过祁占峰,他想那些话应该都被祁占峰听到了,所以事后祁占峰每次见了他,都是一副阴阳怪气的脸孔,再加上不知什么原因,剧本在经过几次修改后,祁占峰的戏份变得更少了,所以他心里肯定很不爽。
“无聊……”
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时想法也会改变,湛路遥突然觉得曾经无比吸引他的娱乐圈,现在他竟然有些厌倦了。
肩膀被按住轻轻摇了摇,韩越说:“喝点水吧,你看你的嘴唇都烧得起皮了。”
湛路遥睁开眼睛,韩越还是一副无表情的脸孔,但湛路遥听得出他话里的担心,他心中一暖,原本厌倦的心态消散一空,看看他手里的水杯,笑道:“你亲我,我就喝。”
这语气也跟幼年时那个任性又嚣张的少爷一般无二,韩越说不出是好笑还是无奈,先喝了一口水,然后低头将水度进了他的口中,又趁机蹭腻着他的唇,好一番的吻咬。
或许是因为不舒服,湛路遥表现得意外的顺服,像只慵懒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