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器?你的意思是要让我来装这些泥?”
漆黑的瞳孔染上了狰狞血se,王暝环视周围,冷笑起来。
“真是个好想法啊,可惜老子不想干。”
“不!你必须要接受!你是最为完美的容器,接受我们,与我们融为一体,你将成为神!”
“成为像康箬川那样的悲哀东西?”
王暝连冷笑都懒得冷笑了,黑se水晶球中康箬川觉醒起源“吞噬”反吞掉黑泥的事件历历在目,作为同位体,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起源也应该是“吞噬”。
但是吞噬这种恶心到极点的东西,也只有康箬川那种一无所有的疯子才会干吧?反正他的命根本就不值钱,没有目标,也没有可以为之付出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自己,而就连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甚至厌恶、憎恨着自己。
这样的家伙,又怎么会在乎自己的那条命呢?
但是我不同,我有芙兰要照顾,有圣杯要夺取,又怎么会接受这种丑恶的东西?
所以......
“去死吧,冬之圣女。”
毫不留情地捏碎了那颗脆弱的心脏,王暝抽出手,仔细地看着冬之圣女脸上的不甘与怨恨,像是在品味美酒。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冬之圣女尖叫道,从女子化为污浊的淤泥。那张美丽的脸迅速坍塌,散发着恶臭的怨孽融进周围的泥沼中,刺耳的哀号从四面八方传来,向王暝诉说着种种罪恶与肮脏,想要让这个心中藏着黑暗的少年投入他们的阵列,化作罪恶的骑士向人间散播死亡与苦痛。
“嗤,一群逗比。”
淡黄褪去,苍白的se彩取而代之。人类的伪装已经没有必要,黑衣的邪魔睁开赤瞳,露出狰狞的笑容。
“来啊,我要打十个。”
漆黑流光一闪而逝,手持黑se长剑,身披狰狞铁甲的骑士从暗中走出,虎狼般的面甲覆盖在脸庞上,一头金黄发丝已经化作霜se银白。
堕落骑士·阿尔托利亚。
身着黑铠的男子在空中浮现,他的头发冲天而起,即便猩红瞳孔中满是空洞,表情依旧是无人能在其上的桀骜。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呵,从冥府里爬回来向我复仇了吗?”邪魔晃了晃头,苍白的手指上弹出刀般利爪。
“那就来吧!我拼尽了一切才到这一步,又怎么可能在这里倒下!!!”
下一刻,漆黑的光刃和魔化的宝剑朝着王暝she来,被苍白利爪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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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邪魔喘着粗气,数十名英灵把他围住,认得出来的和认不出来的英雄们构成无法逃脱的死亡之网,以往被当做战略武器的家伙们在这里多如牛毛,或者说,多如狗。
可惜量产型终究干不过特殊机体,被邪魔捏爆脑袋的英灵已经超过两位数了。
但王暝的状况也没有多好,他有着超出常识的恢复力和怪力,可这不代表他也有着无限的体力。如果这些英雄们是真的英雄倒还好说,掠食者从不介意在杀死敌人之后啃噬他的血肉。可是黑泥制造的伪物是没有血液的,他如果不想喝掉这些翔一样的黑泥的话就不可能去抽取这些家伙体内的魔力。
“真是......可恶。”
血一样的红瞳逐渐放大,如同两口枯井。王暝的十指在微微颤抖,坚逾金铁的身躯承受了无数宝具的劈砍之后也开始显露出疲惫,黑se汉服破败的像是一团烂抹布,可固执地不肯变成碎片,苟延残喘着。
就像是它的主人。
少年的神智已经开始模糊,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战斗,他只是觉得自己要战斗下去,得到圣杯,得到圣杯......
得到圣杯之后呢?
好像就可以去救芙兰了。
可是芙兰又是谁呢?
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哦,是这样啊,是很重要的人啊,那就值得了。那就够了。
赤瞳中的空寂像是深渊一样扩散,而王暝的嘴角却挂起了一丝笑容。恍惚中,他看到了那张挂在心底的照片,温暖的感觉笼罩全身,追寻着铭刻于灵魂中的本能,他低声吟咏着:
“现实还在,我逃离不开。”
“织梦成茧,愿溺毙其中。”
“固有结界——虚无映像。”
于是,此时之恶被拉入空虚到令它都感到害怕的世界。在那里,黑衣少年被禁锢在黑铁王座之上,像是囚犯,又像是皇帝。
王暝看着眼前的图景,笑了起来,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战了。
也明白了为什么火之荆棘会出现在自己的心像世界,因为......
“这原本就是我自己的心防。”
爆破声响发出,无尽的烈焰荆棘瞬间破开不可视的地面,它们抬起头,在虚无中摇摆,像是无数狂舞的蛇。
“这是我的荆棘之海。希望你能喜欢,冬之圣女。”
处于“起源觉醒”状态下,有着沟通自根源的无限魔力的王暝微微一笑,悬浮在空中的此时之恶被阻断了与世界的连接,无法再汲取人们的恶意。而那些狂舞的荆棘则在主人的命令下纷纷对准了像轮黑ri般的此时之恶,身上的焚世之火越发高涨,不断扭动着,等待杀戮与吞食。
“去吧,好好地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