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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失去或没有形体的妖魔侵占或化形为他人后,逐渐将自己当做幻化而成的那个人,甚至彻底忘记原本的自己这种事情出现。对王暝而言,最为耳熟能详的便是那祸国殃民的苏妲己。
本想游戏人间祸乱朝纲,然而那只九尾狐呆的太久入戏太深,最后终究是连自己也骗过了,和商纣王相拥而眠,于焚烧的鹿台中阖然长逝。
年轻人突然颦起了眉,他的眉本就粗而浓密,眉头一锁便颇有些神明震怒的威严来。
虽然无论他还是幻想乡中的众人都没拿这所谓神明当做一回事。
“发生了什么?”王暝将右手用力摁在左胸之上,他能从掌心处传来的感觉体会到魔力与鲜血的流动——
急促,暴躁,像是丢失了心爱之物的孩子一样,竭尽所有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与哀伤。那愤怒与哀伤撕扯他晶石构成的心,令妖魔都感到一阵阵的剧痛。
然而他本不应愤怒或哀伤,更谈何痛苦?
“难不成我与那只九尾狐有什么牵扯?总不能是一想到九尾狐便回忆起那次压榨出全部力量借与reisen,与八云蓝相争的痛苦了吧?”
年轻人自嘲般的笑道,然而当他这么自言自语完之后,却沉默了下来。
这可能性……的确不,不然无法解释他这莫名其妙的情感。王暝知晓自己身上秘密众多黑幕重重,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该如何与几千年前的狐狸扯上关系,要唯一接触过的狐狸,就是那八云蓝了。
不过这倒是不妙,王暝并不认为那日八云蓝展现出的实力能让他拥有如此深刻的印象,可那时的自己是最为虚弱的,即便是真的在那时心中烙上对了八云蓝恐惧,他也会太不感到奇怪。
因为当日的八云蓝与拿出王牌的王暝相差仿佛,他清楚自己是何等可怕的魔物,故而也了解八云蓝是何等强大的妖怪。
而且这种精神上的引子,随手洗去就是了。
“原来如此,我你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躲在神域里干嘛,原来是在为别的女人心痛。王暝啊王暝,你怎么对得起一直默默支持着你的我?”
完美潇洒女仆长的身影突然自无尽漆黑之中浮现,少女满面苦涩哀戚地怒视着颦眉捂心的王暝,眼眶中晶莹的泪水来回打转。
而王暝仅仅还以冷漠的嗤笑,他斜睨着面前的十六夜咲夜,如同每个人渣那样气势汹汹地道:“怎么,你有什么不满吗?早就看腻了你这黄脸婆,正好狐耳狐尾都是萌,我若是能投向迷途之家,想必妖怪贤者也不会舍不得区区一条狐狸,而且那八云蓝也不用带pad,身材本就一流。快去搞年末报表,子时之前我要看到成果!”
“诶?大哥哥不要咲夜了?好好好,那你看看我是不是已经够大了大哥哥和我交往吧!”
王暝面前的十六夜咲夜倏然间变作金发红瞳的少女,芙兰朵露欢呼着扑倒王暝的怀中,睁大了美酒色泽的双眼歪头看向王暝,竭尽全力地卖萌试图让少年头。
“别闹,你离成年远得很,休想过我这关。”
少年伸手环住芙兰朵露的腰,亲昵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少女笑眯眯地接下这个吻,然后充满希冀地望向王暝,问道:
“大哥哥的意思是,如果我成年就可以咯?”
王暝不置可否地笑笑,这笑容中并没有多少喜悦,反而如同故意为之的假笑。
“到时候再吧。”
我未必能陪伴你那么长的时间呢,芙兰。
“对了,大哥哥。”
“恩?”
“咲夜其实就在你背后哦。”
王暝勃然色变,瞬间将生铁铸成似得脸扭到背后。
在那里,完美潇洒的从者缄默伫立着,表情无惊无喜,古井不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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