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没出过病房,对外面的地形不熟悉,疗养院外面的情形更是不知道。这个时候搞出状况对他很不利。
秦凛想清楚了,便毫不犹豫地仰起头把手里的一把药含在嘴里,接过韩岳手里的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把药尽数吞了下去。
然后他手舞足蹈地围着韩岳打转,发出‘呵呵’、‘哈哈’、‘啊啊呀’之类的声音,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傻,他歪着脑袋问韩岳:“你是谁啊?为什么我都不认识你啊?”
“我是专门照顾秦先生的。”韩岳被他转的眼花,皱着眉说:“秦先生刚吃了饭,去床上躺一会儿吧。”
秦凛嘴里咿咿呀呀地哼着曲子,脸上带着傻兮兮的笑容。他装作没听见韩岳的话。心绪飞转,沈铭之前给他吃的药物,让他脾气很暴戾,很难沉下性子安安静静地待着。
也不知道韩岳给他吃的药是什么效果。秦凛心里叹了口气,突然脸色一变,摔了手里的杯子,面容扭曲地指着韩岳吼:“你是谁?我不要你照顾……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秦凛说着朝韩岳扑过去,把猝不及防的韩岳掐了个正着,对他拳打脚踢地咒骂。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韩岳拿出电击棒放到了秦凛。韩岳把秦凛抱上病床,捡起被秦凛摔得变形的塑料水杯,然后把地上的水拖干净,看了眼床上昏睡过去的秦凛一眼,就出了病房。
病床上,秦凛忍着电击带来的眩晕感,狠狠地掐着手心不让自己陷入睡眠。听见关门的声响,他挣扎着起身下床,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似的。
胳膊撑着床沿缓了缓,秦凛艰难地往洗手间走去。他不敢耽搁太久,万一韩岳有事返回,被发现就麻烦了。
好在从床边到卫生间也就十来步的距离。进了卫生间,他趴在马桶上拼命地扣着喉咙,吐了几次。吞下去的药粒还没有被完全消化掉,秦凛看着马桶里吐出来的药粒,担心还没吐干胳净,又扣着喉咙吐,直到什么也吐不出来了,他把马桶冲干净,心里感叹着在这个世界出恭特别方便,茅房比他上一辈子家里的茅房干净卫生多了,没一点儿异味。
簌了口虚脱一般地爬回了病床上。秦凛很快就感觉很饿很饿。吃的药吐出来了,可吃的饭也吐干净了,肚子里空空的,咕咕咕地直响。
药被他吐出来了,秦凛也没有睡意,索性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整理原身的记忆,他现在没有自由出不去,只能依靠着那些记忆熟悉这个陌生的世界。
就这样在韩岳的眼皮子底下过了三天,秦凛时不时地要闹腾一番,摔摔杯子砸砸碗,却很少主动攻击韩岳了。每次吃了药他或者趁韩岳不注意,把药都压在舌头底下,只把水咽下去,等韩岳走了他立马去洗手间把药吐出来。
或者韩岳注意着他时,他就乖乖滴把药咽下去,最后扣着喉咙催吐又把药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