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一跃,房内顿时垂下黑幕。地龙蒸腾,热气顺着空气钻入热汗淋漓的体内,贴得紧密无缝的身区体交换着彼此的温度,两人的手拥在对方的腰上,另一手虚虚握着对方的玉箫,厮磨擦碰,急促的呼吸里掺杂着欢快的吟声。
这是两人自成亲以来,初次坦诚相视,色相授予,虽未尽至最后一步,却让彼此的心交相契合,身心合一。
快乐如同波浪,一浪拍打一浪从身下翻涌而上,身若海中浮萍,起伏飘荡,或缓或急,随波而定。当精华吐露,白光晃过眼角,两人疲惫地相拥倒在床上,拥着彼此细细低吟。
抚过身上的手如过电般发麻,痒了半日的身体,在温柔的抚摸下生了慵懒的倦意,晏殊楼寥寥掀起眼皮,眼珠子转了半晌都无法聚焦,疲惫地枕在了杜明谦的肩头,细声慢语:“铭玉,你……你赢了。我累了,困……。”
“嗤,睡罢。”
眼皮如坠了铅,沉得掀不开了,拂过耳边的柔声仿佛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魔力,让被遗忘多年的过往从尘封的意识中,重新苏醒。
——“许公公,快瞧,那有个娃娃落水了!快去救他!”
——“五殿下,这万万不可,咱们如今是私下出宫,若是被他人发觉我们身份便糟了。再者那娃娃若非善类,救上来后伤了殿下,那麻烦更大。”
——“说让你救便去救,啰嗦什么!快去快去!”
——“是是,老奴这便唤人去。”
……
——“好漂亮的娃娃!许公公,可以让他陪本殿玩么!”
——“五殿下,这孩子来历不明,老奴可不放心啊。”
——“什么来历不明,本殿喜欢他,就要他陪本殿玩!”
——“五殿下,这孩子方救上来,刚压去了肚里的水,现今还昏迷不醒呢,老奴也做不得主,不然……不然待他醒了,殿下亲自问他?”
——“真麻烦!诶,你快醒醒,起来陪我玩!”
——“唔……咳咳……爹,娘……”
——“你爹娘不在,只有本殿在,快起来,陪本殿玩!”
——“你……是谁?”
——“本殿是……”
——“主子!”
——“咳咳,你甭管我是谁,快起来陪我玩。我一人可孤单了!”
——“爹呢,爹……”
——“什么爹呀娘的,这儿只有本殿,诶,你究竟陪不陪本殿玩,不陪的话,本殿可要生气了!”
——“……不陪,爹娘说,不能同陌生人玩。”
——“这……怎么可以,我偏要你同我玩。”
——“我不同陌生人玩……我要爹娘。”
——“我……我才不是陌生人呢,我叫晏殊楼。你看,现在我们认识了,你快同我玩。”
——“我同你没有关系……”
——“我……我偏要你同我玩,我救了你,你应该……应该以身相许!对,话本里说的,你就该嫁给我当新娘子,回报我的救命之恩。”
——“新娘子是什么?”
——“新娘子就是……”
——“明谦!明谦!我的儿,你在这,太好了!还好你无事,还好你无事!”
……
——“许公公,怎么匆匆忙忙就走了,本殿还未娶那漂亮的娃娃呢!”
——“五殿下,那孩子的爹是朝中人,不宜让其见到我们。至于那娃娃,您还是断了这心罢。那可是个男孩,您是不能娶的,若是贤妃知晓了,定是要怪责你的。”
——“为何男娃不能娶,皇祖父都娶了几个男子呢!”
——“总之,这是为了您好,日后您便知了。五殿下,听老奴一声劝,将他忘了罢。”
——“那……好罢,听你们的!反正日后回宫,也见不着这漂亮的娃娃了!”
……
十六年后,燕王晏殊楼娶杜侍郎幺子杜明谦为妃,兑现了当年誓言。
可惜,那时的他,早已忘了他。
☆、第三十章 ··引诱
翌日一早,晏殊楼是被热醒的。地龙的温度每日都调得适宜,却不知为何今日的相当的热。他迷迷糊糊地摸了摸汗湿的后背,正同一只抵在他背上的手掌碰上。他顿时惊醒,只见他除了大腿还大大咧咧地架在杜明谦的腰上,其余肢干皆缩在杜明谦的怀里,简直就是被自家王妃抱着睡。
晏殊楼身体一僵,这情况未免太过诡异,他明明记得昨日睡过去时,他还是抱着杜明谦的,怎么一觉醒来,就换了个模样。赶紧手忙脚乱地从杜明谦怀里出来,手一环,大腿跟着搭上去,用力一抱,就把杜明谦……闷在他怀里了。
“咳咳……”杜明谦憋不住气,闷咳了一声,半睡半醒地从晏殊楼怀中探出头,吸了口清新的空气。
两人月支体相缠,动作间,晏殊楼察觉到腹间有东西抵住,低头一看,小铭玉正斗志昂扬地指着自己,耀武扬威地炫耀着它的精神。脸上登时爬满了红晕,昨夜触摸到那儿的感觉犹存,烫得他的手都握不住。两人同床共枕已有段时日,可考虑到杜明谦的身体状况,晏殊楼一直都未同他圆房,昨夜已经是最亲密的接触了,若是再同杜明谦这般交缠下去,晏殊楼可保不准会做什么。
杜明谦早在被闷的时候就醒了,微微撑开一条眼缝,便见全身通红的晏殊楼,笨拙地从他身上翻过,往床外而去。眼角瞄到时候还早,坏心一起,他故意打了个小鼾,在晏殊楼越过他时,挥臂一揽,翻身压住了晏殊楼,故意把小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