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比起宋晓佳的事情，有史以来第一次和大哥单挑反而是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事情。

我没想到，看起来只会，打起架来毫不拖泥带水，异常犀利，两个人都没受伤，他就能彻底制服了我。

之后那事到底是怎么不了了之的，我忘了，但是这让我突然清醒的意识到，我居然回到过去了！

看着尚且青涩的大哥，我突然生出一种他现在比我小的错觉，但是根深蒂固的敬畏心理让我哪怕看着仿佛小了我一圈的大哥也生不出反抗之心来。

微微鄙视了一圈自己，这才弱弱的回话。

“没事的，哥。”我低下头，想要理清有些烦乱的思维，又强调了一声，“真的。”

大哥却没有说话，而是突然靠近了我，微微俯下身体，平视我的双眼。

“缘缘，你不对劲。”大哥的眼神，透着洞察一切的敏锐，穿透我的伪装，直击最深层的真实。

“我没有哪里不对劲。”我矢口否认，但是大哥的眼神让我明白如果我不说出点什么这事估计就没完，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才说道，“我做了一个噩梦。”

这种事情毕竟太过匪夷所思，哪怕是大哥也未必能接受这种说辞，并不是我想要撒谎，实在是情有可原。

但是……

“缘缘，是什么梦？”果然不出所料，大哥显然并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就这么忽略过去。

我想逃避这个问题，扭头就看到了旁边的钟表，依稀记得似乎这个时间已经快要上课了，立刻说道。

“大哥，如果再不去上课就要迟到了。”

“什么事情能有弟弟重要呢。”大哥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在我听来却异常的引人注意，我真的恨透了这种大哥要彻底将我的一切摸的透透的坏习惯。

“你烦不烦呐。”哪怕是我被逼急了有时候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毕竟我们是兄弟又不是情侣，就算是情侣被这么细节的管着也产生间隙的，扭过脸就不想去看这个人。

然而大哥却一反常态，没有对我的态度计较，而是用手捏住了我的脸颊逼迫着我和他对视，通过他泛着幽暗色泽的瞳孔，我莫名的心生畏惧。

“叶缘，你做了什么梦？”叶宣的眼神之中泛着阴冷，比起往常更是少了一份感□□彩，神色肃穆之中甚至宛若一尊冰冷的雕像，捏着我的脸颊的手指泛着透骨的冰凉。

不知是否是一直被叶宣欺压的奴性，在见到这样的他的时候我很没骨气的怂了，刚才一脑子热气上涌的勇气也消失无踪。

“我……”我移开了眼神，“我梦到我被人杀死了。”

叶宣的瞳孔一瞬间收缩，被我无意间注意到，他并没有在得到答案之后放弃，而是继续追问。

“怎么杀死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叶宣会对这个问题这么执着，但是想起之前一瞬间所对上的眼神心底就有些凉凉的。

“我被人咬破了喉咙。”

“还有呢？”

“恩……没了，然后我就死了。”我只能尽量简化我的言语，好尽快摆脱和大哥这种难以言明的尴尬气氛。

“之前呢？”叶宣的身体像我的方向前倾，这种巨大的压迫感让我难受。

“我走在路上，有个人过来偷袭我，他用我的外套将我的手绑在身后，踢我的腿弯让我跪在地上……”回忆起那段让我惊恐的记忆，我没想到居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忽略了其中让我感到难受的暧昧部分，我放平语气将事情说出口来，在说完后，我偶尔抬眼，却猛然对上了叶宣的眼神。

我无法形容此刻叶宣所带给我的感觉，和平常的大哥不同，大哥虽然会生气，会故意冷漠我，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就好似……看到了正在被撕扯的生肉的野兽，瞳孔中闪烁着饥渴的幽绿亮光，让人毛骨悚然。

我甚至感觉到，他在兴奋，之余还夹杂着血腥气。

“大哥……”我说不出话来，毕竟谁见到一只亲密的亲人露出这样的神色，都会反应不来。

叶宣仿佛回过神来，又恢复了平静，他将手改捏为抚摸，缓缓的开口：“如果有人敢这样对你，我会杀了他。”

“大哥，那只是个梦。”我心里惊了一下，今天的叶宣不太对劲，难道是睡糊涂了吗？

叶宣恍惚之间恢复过来，在我看到那个熟悉的大哥之后，我才松了口气。

“今天你不想去就不去了。”叶宣突然回归了正题，半天我才反应过来是在说上学的事情，“但是今天是最后一天，我会去给你请假，明天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去给我上课。”

“恩。”我不自在的点头。

“那你再睡一会。”大哥站起身来转身出门，却想到什么一样回过头来说，“这次的事情是大哥太鲁莽了，下次大哥会注意的。”

……

难道还有下次吗？

我可是刚上高一就出了这么一茬子事儿结果整个高中所有女生都止步于朋友，到了大学好不容易追了一个女友这才不到半天就被人给弄死了，难道我天生就没有女人缘？

“二哥。”在我发愁的时候小妹又一次跑到房子里来了，颇为温柔的说道，“大哥没把你怎么办嘛？”

我翻了个白眼。

“那啥，二哥。”叶琪眨巴着大眼睛就坐到我旁边，“你借点钱给我呗？”

“你要钱干啥？”小妹现在才上初中，花不了几个钱，往常都直接从我口袋拿，通常说要借，那必然不是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