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喻不懂书法,也不知道江楮良是谁。平常看到大臣们递‘交’上来的奏折,唯一的感想就是真厉害——这么小的纸上,愣是写出了这么多字,还勾是勾,点是点的,多厉害啊。
她感到不解地问道:“这能说明什么?喜欢的书法家不一样?”
“说明写着信的人家境绝不一般。”
见李喻还是没听懂,喻楚这才仔仔细地解释起来,“这江楮良是前朝的书法大家,但是他在书法造诣达到顶峰之时却被人陷害造反,当时的皇帝听信小人谗言,将江楮良全家满‘门’抄斩,就连江楮良的字画也统统销毁,这也导致江楮良的字帖并没有多少遗留在世,唯一剩下的一些,也都被一些豪‘门’世家、王公贵族收藏。宫中也没有多少他的真迹。”
李喻听了做出总结,“所以说能写出这封信的人一定是家境良好,一般的宫‘女’绝对不可能?你干脆直接说这就是你后宫里的哪个妃子做的算了。”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李喻听了真的很想翻个白眼,但是考虑到这是喻楚的身体,所以她很理智地忍住了,“那还有哪种可能?一个家境良好但是身怀家仇大恨,所以卧薪尝胆跑到宫里来做宫‘女’的名‘门’之后?”
“不排除这种可能。”
“那个……奴才斗胆‘插’一句嘴……”常寿弱弱地开口说道:“这信上的字体与皇上相似,难不成有人想故意陷害给皇上?”
李喻一听,觉得十分有道理,立马一拍手:“没错,这种可能‘性’非常大,老喻你是不是得罪人了,你看人这深仇大恨的,非要把你‘逼’到绝路上不可。”
喻楚却十分冷静地说:“就算是如此,那么她到底写了什么给江诗芙,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这么说来……好像也有道理。”李喻说完后,发觉常寿看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颗墙头草。她不禁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本来我也不太懂这些,当然是越听你们说,越觉得有道理了。”
“总之先把江诗芙这事情查清楚吧,总不能让她背上无端的罪名。”喻楚想得比李喻要远得多,能够一封信将江诗芙‘逼’上死路,那得掌握一个多么深的秘密才可以?喻楚不仅想到了江家,他相信以江诗芙的为人,如果不是一些及其重要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选择自尽,所以说这封信上的秘密十有□□和江家有关系,江诗芙不愿意连累到江家,所以才会求死。
不过这话听到李喻和常寿的耳里都有些变味了,看来喻楚对江诗芙的确是很上心,大概是真的喜欢吧,不过这对苦命鸳鸯可真够可怜的。躺着都能中枪。
“行吧,那就先从这件事查起吧。”李喻十分善解人意地对喻楚说:“你就在这里照顾江诗芙吧,我去找人查。”
“嗯。”
商量完之后,他们决定将这件事情先盖下来,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后捣鬼,听不到消息他一定会想法设法的过来打探才对。
回到崇明宫后,李喻看常寿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说:“好了,你们家皇上肯定不会出事的。”
“奴才知道,只是……”常寿一脸纠结地表情,想说又不敢说。
李喻觉得好奇,便开玩笑似地跟他说:“我又不是你家皇上,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倒也不是……只是奴才很久没有看到皇上会对人这么上心了。”
“很久是多久?”
常寿想了想,说:“在刘侧妃还没出事之前。”
“那……”李喻一时也想不出该说什么,不够心里总有点别扭,喻楚不管对什么人态度都是不咸不淡的,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十分与众不同……
等等,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李喻摇摇头,清了清脑中的思绪,她叹了口气,“看来你们家皇上是决心要出去了。”
常寿一惊,十分惊讶地望着李喻:“这话……怎么说?”
李喻:“宫里这么危险,他怎么放心继续和江诗芙在这里呆着?如果喻楚真的为江诗芙着想的话,肯定会帮她找个后路,出宫不就是最好的办法了,而且你们皇帝不是一直都想出宫吗?”
“那您……”常寿惊讶之后,觉得李喻的分析的确是有些道理,他不由得也开始担心起来事实的发展是不是会和自己的设想背道而驰……
难道皇上真的会如同李喻所说,带着江诗芙远走高飞?
常寿难以想象皇上会做出这么孩子气的选择。
“您是怎么想的呢?”他将最后一丝希望放在了李喻身上,希望李喻可以挽留皇上。
结果李喻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哎,怎么说呢,一开始我是非常希望让你们皇上留下来帮我的,但是看现在这个情况,他真的是躺着也中枪,我倒是没出过什么问题,麻烦全在他身上了……如果他真的是一定要走的话,那么我也没话可说了。”
她摊了摊手,一副想通了的表情。
在这个过程中,自己和喻楚都是受害者,只是喻楚过得比自己倒霉一些罢了。
当晚李喻让常寿去彻查宫中消息,观察的着重点就是那封信究竟是如何送到江诗芙手上去的。
原本她以为这事情要等上一天,没想到第二天上了早朝回来,常寿告诉她韩沛已经在宫里等了她好一会儿了。
话说韩将军的工作效率真是让人感动,李喻听了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地给韩沛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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