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休，这断腿你难道没有办法了么？这孩子才这么小，不能就这样没了一条腿啊！”

看到周子休只是治疗了他们的一些外伤，但是真正最严重的断腿却没能救治，唐僧立刻就焦急的询问了起来。

“能啊……。”

“那你快快施法啊！”

周子休的话还没说完，只说了两个字就被唐僧急言打断，周子休无力的翻翻白眼儿：“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看到周子休没好气的样子，唐僧也只能讪讪的笑笑，知道自己有些过于急躁了。

“这断腿我当然能治，别说缺胳膊短腿儿了，就算是死了我也能把他复活。但是，一、这种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想救治就能救治的，所需要的法力、法术，还有一些天材地宝哪那么简单？第二、也是最主要的一点，不止是佛门讲因果，道门也讲因果，我佛道两门兼修更是讲求因果。”

“我与他们二人没有任何因果纠葛，我也不打算与他们接什么善缘，以后也不想继续交流下去。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耗费天材地宝不惜法力损耗，费心劳力的救治他们？不是每个人在我眼里都何翩翩一样重要！他们如果不是看着你的面子，我都不会有刚刚的这些救治！”

说到这里周子休看了一眼白翩翩，听到如此露骨直白的话，白翩翩的脸上不由得一红。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多，刚好就是人这种东西足够多，特别是凡人！每一个瞬间，这三界之中都有人死去！每一次呼吸的时候，在不知道哪一个角落，就可能有人断肢残身！并不是只有他们缺了胳膊断了腿儿，我为什么要救他们？”

周子休说这些话的时候瞥了一眼两个道士，根本无视唐僧越来越黑的脸，一副冷漠无情的嘴脸毫无掩饰。

“周子休！你怎能说出如此没有人性冷血的话！？”

唐僧的愤怒终于在周子休的话音落下后再也抑制不住的爆发了出来，伸手指着周子休的鼻子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谢谢夸奖！没有人性？冷血？我为仙佛何来人性？”

面对唐僧的怒斥，周子休却一点都不动怒，更不会有半点赧颜，反而是微微一笑，露出非常绅士的笑容表达了感谢。

“你！”

唐僧见到周子休的无耻未知其解不宜，伸手指着周子休气得浑身直哆嗦，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

“不要这么指着我，也不要这么惊讶愤怒不敢置信。漫天神佛仙魔，谁不是冷血无情？谁不是泯灭人性漠视生死？虽然我在灵山没有佛号尊位，在天庭也没有神职仙府，但是其和他们比起来却也都是差不多的。神有神性，佛具佛性，人性，那是只属于凡人的东西！”

说到这里周子休对着天空四面八方指了一下：“所谓神佛，并不仅仅只是神仙和佛陀，一切超脱极限、逍遥九天的都可称之为神佛。而漫天的神佛仙魔，又有哪一个不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千万载的？我们在九天之上、在万千佛国、在每一处庙宇道观，通过每尊神像、每一个灵位、每一副供画、每一柱敬香以及每一次祈祷参，经历过人世种种喜怒哀乐！”

“我们见证过不知道多少个王朝更替！我们目睹过不知道多少王国兴衰！我们也不知道看到过多少征战荼蘼尸横遍野！我们更看尽了世间所有的罪恶、丑陋、肮脏、悲剧以及堕落！甚至一些职司特殊，有万千分身降凡的，还亲身经历过所有你能想到想不到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恩爱情仇、阴谋反叛、栽赃陷害、父子反目、骨肉相残！我们也遇到过无数的饿殍遍地易子而食！”

“我们的人性在无尽的岁月中，早已经消失无踪，留下的只有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神性和佛性！不是我们冷漠，而是我们已经习惯，已经无视，已经无法再有半点波澜在心中跳动！”

周子休的话给在场的所有人，不管是妖魔出身还是天神下凡，亦或者是金角银角以及百花羞这种侍奉童子宫女下凡没有什么阅历纯白如纸的，以及本就是凡人的高翠兰。周子休的话都给他们带来了一波又一波，让他们难以置信和难以接受的冷酷事实！

“唐三藏！陈玄奘！江流儿！”

周子休说到这里冷下来了一下，伸手指着唐僧，一连喊了他的三个名字！

“你告诉我，经历过这些，我们要怎样才能依旧具有你所谓的人性、良善？我们要怎样才能让自己不冷血不冷漠，不视人命如草芥？不是我们是冷血无情的，而是我们不得不冷血无情！这就是天道，这就是宿命，这就是属于整个三界无可更改的因果。”

“如果自身不能突破桎梏，不能逃出这无边苦海，谁都救不了！”

“所以神仙佛陀怜爱的是整体的世人，慈悲的是这三界众生，而不是某一个人某一件事。因为……呵呵。”

说着话，周子休把那不知道是哪个妖怪变化成的道童放到了地形车上，亲自驾驶者带着道童赶路。

“他！他！他！他怎敢如此！？”

看着毫不在乎他，直接无视了他的愤怒还如此振振有词的周子休，唐僧整张脸都被气的泛起了青色，看到周子休就这么随意的把道童往地形车前边的物品架上一丢，痛的道童哎呦呦直叫唤却根本毫不理睬，整个人更是恼怒万分。

“师父，不要跟这个家伙生气了。而且，虽然他说的话让人气恼了一些，但是，却又何尝不是实话呢？漫天仙佛并非无情，而是无法有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