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口味儿都偏于清淡,几碟小菜一壶清酒,更有隐隐花香,见胤禛的神色,胤禩笑,“是小九院里的蔷薇花香。”
胤禛此时才拉下脸,“也不知道小九这脑袋里想着什么,总是做出这种着三不着两的事。”
“他也不容易。”胤禩垂眸不知道想什么,嘘叹了口气,为胤禛斟酒,“咱们是皇阿玛的儿子,跟着皇阿玛走总不会错。别人的事,我们还是少管。”
胤禛点头,“你说的对。等你出宫开府,多往四哥那里去,咱们兄弟多喝几杯。对了,我还没问你呢,皇阿玛给你指的婚事,你可满意?”
胤禩举杯喝了一口,笑,“名门贵女,皇阿玛的恩典,我怎么会不满意呢。”
胤禩脸上满是微笑,眼睛却全是疲倦,看得胤禛一阵心疼,“不想笑就别笑了,在我面前还装什么。”
“不瞒四哥,我听说郭络罗氏脾气不大好。你也知道我额娘……”胤禩轻叹一声,却让胤禛莫名的沉重,取下胤禩手中的酒杯,道,“别喝酒了。咱们兄弟,她再尊贵也尊贵不过你我,你堂堂皇子,还能让一介妇人拿捏住不成。”
胤禩眼睛一眯,笑了,“四哥说的是。”
胤禛见胤禩白皙精致的脸一扫颓然,更显得文雅俊秀,不由道,“都说老九是个秀气的,我看八弟才是空谷幽兰,不染尘俗。”此话一出口,胤禛自己先尴尬了,他素来沉稳,此时喝了杯酒,倒失态了。
胤禩眉眼一吊,笑悠然,“怎比得四哥俊眼眉飞,花容月貌呢。”
胤禛笑了笑,可不敢乱说话了。胤禩没好气的给胤禛布菜说,“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好弟弟,是哥哥孟浪了,语出无状。”胤禛笑着致歉,良嫔因容貌得宠,自己这个八弟也向来忌讳别人说他相貌。
胤禩一笑也未放在心上,重新恢复成温文雅致的模样,同胤禛用膳。
狗血,挨打
康熙是个很讲究礼法规矩的人,他喜欢的也是温柔缱绻的女人,给自己儿子挑老婆也尽量要性子好的,守规矩的名门之女。当时听到胤禟同个洋公主搅在一起,第一感觉就是这洋女人真不讲究,不懂礼法。怪道人家称这些洋人为夷人,果真是有根据的。
如今还未感慨完,便给自己家满人给打了脸。
康熙活了四十几年,从未见过这般不识好歹的女人,当场气得拂袖而去!
说话当时康熙刚忙完法兰西使团的事,瞅了个好日子给刚会爬的弘恪赐了爵,又加赏了董鄂家。午膳后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太后虽不是康熙的生母,但康熙此人十分守礼,对嫡母也极尊重,这太后也是个聪明的,知道皇帝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就在慈宁宫安享富贵,俗事不管。
此次选秀,娘家郡主赐婚十阿哥,太后也觉得十分有面子。不过,太后还有一桩心事未了,端亲王府的新月郡主。
这新月是端亲王嫡女,照理说同太后没联系,可新月的额娘是太后表姐的女儿,太后年轻时同这位表姐感情极好,便留了新月在自己身边照顾。
眼瞅着皇子指婚结束了,太后就寻思着抽着空子跟康熙说说,怎么着也不能亏了新月才是。
见康熙来请安,太后也十分欢喜,问了皇帝午膳吃了些什么,又叮嘱了几句,十分关怀。
新月亲自捧了茶奉上,太后笑,“皇帝尝尝,这是端王福晋带来的新茶,我吃着倒好。”
康熙心情好,见这丫头有些面生,便多问了一句。知道是端亲王家的格格就夸了几句,心中却有些为难。太后在内宫多年,自己又无儿女傍身,早把康熙当成自己儿子待,母子间素无嫌隙,太后的意思康熙自然明白。只是端亲王乃异姓王,前年康熙才借由子解了他的兵权,着其返京。对这位郡主,康熙思量的便多了些。
“新月这丫头,也知文识字的,性子也温柔,皇上可不能委屈了她,哀家看着……”太后笑眯眯的赞着,哪知新月搂着茶盘子“扑通”跪地上去了,仰着小脸儿,泪珠儿顺着眼角一串串的掉在地上,看着太后一阵子心疼,“丫头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给你委屈受?”
康熙见这阵势便心有不喜,哭哭啼啼的哪有半分旗下姑奶奶的气势。
新月给太后康熙嗑了头,哀哀切切的说,“奴婢知道太后娘娘一片好心,想为新月指门好婚事,新月却是宁愿一辈子在太后娘娘的身边伺候太后娘娘。”
太后当下不悦,拉下脸来,“胡言乱语,这是什么话!你一个女孩子,哪里听来的这些混话。”
“你不想嫁,可是有什么原因,说出来,皇额娘同朕都会为你做主。”康熙倒是不急了,悠悠问话。
新月泪落的更急,洇湿了一小块儿地毯,仰着头,新月道,“奴婢已心有所属,无奈那人已经指婚,若皇上开恩,新月愿为奴为婢,只愿守在他身边。”
还知道以退为进了,康熙心中那指火啊直烧到九宵之外,面上仍是不喜不怒,“哦,这么说你同人有私!”
“是奴婢自作深情。”新月一双泪眼眨啊眨,看得康熙一阵恶心。
“你给哀家闭嘴!”太后气得直喘气,眼瞅着要晕过去,不过老太太保养的好,一时半会儿还能挺住,康熙忙扶住太后,自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来,“皇额娘何必同这种不知羞耻的东西生气,也不值当的。”
新月扑到康熙跟前,紧紧拽到康熙的袍角,哀声道,“皇上,新月自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