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白凤不置可否,心里的小算盘上下一打便开口笑道,“只不过就算花庄主手握天下情报,有件事也未必知道。”
“哦?”花梅令并未往心里去,一派淡然地摇着扇子,“何以见得?孤城主既然这么有自信,不妨说出来听听。”
东阳白凤眯起眼缓缓地道,“剑宗先祖。”
摇扇子的手一顿,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香炉中又飘过几缕青烟,花梅令复勾起唇角,“你若是想看,本庄主就把他弄出来给你瞧瞧!”
正月二十七,已是月末,却未出年关,可这个正月却注定不会是平静的一个月。
武林各大门派齐聚碧柳山庄,偌大的山庄竟被装的满满当当,正堂更是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
正位之上,武林盟主战天下正坐在太师椅上。他的脸上有几道深深的皱纹,左眼带了一个眼罩。明明只是极其随意地靠坐在椅子上,可整个大堂却都笼罩在他的内力之中。
堂下两旁坐着八大门派的另外六派掌门,其他门派和一些无门无派的人士则分站在两旁。
战天下用那仅存的一只眼向下睨了一眼,十分明显的,他右手边的这一排空了一张座椅。
那是一个月前被灭门的青城派,门下一代弟子全部阵亡,青城掌门也惨遭毒手,只剩下几名小弟子死里逃生,却已是名存实亡了。
战天下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扶手上,八大门派中数青城派与自己关系最近,表面上大家平起平坐,暗地里不过是自己的傀儡罢了!对方显然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即便是傀儡,青城派也无疑是个大帮派,可就是这么一个大帮派,被大火烧了两天两夜顷刻间化为灰烬。而罪魁祸首就是最近行事越来越猖狂的白帝教。
堂下,跪在地上的青城弟子正哭诉着白帝教的恶行,战天下早已心生厌烦,区区一个白帝教,一个孟三千,就把这群人难成这副模样,没用!真是没用!
“好了。”战天下终于发话,简短的两个字却像被吵醒的狮子,吓的那两名弟子连忙住嘴,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白帝教着实可恶!不可不除!”剑宗宗主摇着脑袋先发话了,战天下瞪了他一眼,这剑宗宗主就是个没脑子,胆小怕事却凡事都要插上那么一脚,该怎么做难道我还要用你教?
那剑宗宗主似乎丝毫未感受到盟主的恶意,安然地坐在靠椅上连姿势都没变一下,也不知他是太粗神经还是临危不惧。
战天下拧着眉正欲发话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剑宗果真不愧为天下第一宗,宗主更是大义凛然、心怀天下啊!”
战天下的眉毛皱的更紧了,剑宗宗主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有些洋洋得意,可当他看到门口进来的人时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他气急败坏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那人喊道,“花梅令!你个野杂种也来这正心大堂做什么!”
战天下闻言眉毛倏地一拧,也跟着看向门口,来人却正是花梅令。
他裹了一件暗红色的披风,大冬天的还摇着扇子,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身后照常跟着面无表情的白抚,连肩膀上那只翡翠都不怕冷似的生龙活虎。
屋内几百双眼睛齐齐盯过来,花梅令却好似没看见一般走到那唯一空着的座椅前一甩衣摆坐下来,纸扇“唰”地打开慢慢的摇,在屋内这么多身经百战的大侠狠戾的目光中愣是没有快一拍。有打扮艳丽的貌美男子跟在后面递给他一个暖炉,然后便在他的脚边软软地跪了下去。
那两名青城弟子看见有人竟堂而皇之地坐在了他们掌门的位置上当即亢奋起来,可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白抚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顿时有如雪上加霜,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花梅令!这八大门派齐聚正心大堂,岂有你的位置?还不快从青城派的位置上滚下来!”剑宗宗主气的哇哇大叫,旁人道他和青城派掌门关系有多好,其实只是他自己与花梅令素来不和。
“所谓正心大堂,自是心正即可进来,至于八大门派的位置……”花梅令笑眯眯地看着他故意拉长音调意味深长地道,“那些名副其实的掌门不都好好地坐在椅子上呢吗?”
他正欲反驳却忽然明白了花梅令话中的深意,于是连忙气急败坏地坐下身狠狠地“哼”了一声。
战天下也不理他们的纷争,全当没看见,他沉着嗓子道,“白帝教灭了青城派已是危害武林、大逆不道。武林盟本是一家,我身为盟主更是不能视而不见……”
“呵……”一个突兀的轻笑声打断了战天下的话,他停下来慢慢转动着眼眸,瞳孔中泛起一道道红丝。
正心大堂静如子夜,花梅令却正俯身抚摸着那跪在他脚边男子的下颚,那白面小生长的十分漂亮,三分媚入骨,七分美如画,当真是个绝色美少年。此刻他正随着花梅令的动作抬起头露出白皙性感的脖颈,一副享受异常的样子。
战天下瞬间攥紧了拳头,双手战栗不止,双眸中的杀气凶恶的骇人,花梅令却浑然不觉,直到感受到周围聚集过来的目光才一脸困惑地转头看向他。
看到那张脸,战天下莫名地收起怒气继续道,“如此,关于攻打白帝教,在座的各位有什么看法吗?”
堂下鸦雀无声,再看花梅令已经和那少年打的火热,那美少年不知何时趴到了他的腿上,众目睽睽之下上演着这么活色生香的戏码。
剑宗宗主不屑地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