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季相没说话,八王爷又叹,“其实宫主和风琰才是对苦命鸳鸯呢,她的毒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解。”
总算回到正事了,季灼心累,真是比花容月还不靠谱。
“什么时候中的蛊?”季灼问。
“一个月以前。”姬旌想了想,“毒发时脸色发青,人不受控制地发狂,像疯了一样。”回想起来都觉得背后出冷汗。
“后来,风琰?”
“以毒攻毒,风护法让她服下了剧毒的窦金丹,暂时压下了毒性。”
窦金丹也没能把五彩蛛毒死,看来皇宫那只小狐狸还真是灵物……
“可查出是谁下的蛊?”季灼问。
姬旌无奈地摇了摇头,姬九颍宫里的可全是心腹。
西宁宫中,季灼被人恭恭敬敬地引至内殿。殿内人显然已等候多时,转过身道,“在下西宁宫护法风琰。”
季灼对上人的目光,“云羿季相。”
风琰笑道,“季相果然风华绝代。”
边说边沏上茶,“请——”
季灼喝了口茶,摇头轻笑,“风护法可真有意思。”
“季相不要见怪,西宁只是为安全起见,”风琰道,“来人,上茶。”
“原来西宁的待客之道就是拿毒茶试探人。”季灼看向风琰。
风琰从善如流,“宫里的小玩意小狐狸一定喜欢。”
“什么小玩意?”姬九颍从帘内走出来,笑道。
风琰把人扶到椅子上,“宫主小心。”
姬九颍并没有传闻中冷酷残忍的样子,也许是身体有恙,看上去还有些弱不经风。
“丞相能来是我西宁之福。丞相今日舟车劳顿,不如先歇着,要事明日探讨如何?”姬九颍靠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庄主有心了。”
“风琰,带季相去住处歇着。”姬九颍看向旁边的风琰,“不可怠慢。”
风琰把人安置到一个雅致的住所,“比不上相府,还请季相海涵。”
风琰顿了顿,“实不相瞒,宫主每日清醒的时间越来短,从刚开始的三个时辰到现在的一个时辰——”
“身边可有记恨她的人?”季灼问。
风琰摇摇头,“虽然外头传言西宁宫主心狠手辣,但宫里人都知宫主她待人极好,身边服侍的碧绿和青翠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宫主一向与她们以姐妹相称。身边的三个嬷嬷都是好心肠,老是老了,但宫主可怜她们,就让她们呆在身边安享晚年。再有身边的人的话,就我和七王爷了。”
“宫主心狠手辣的传言怕是风护法散布出去的吧。”身边人呢。
“可我还是没能保护好她。”风琰苦笑。
“风护法可派人寻一个外号“药疯子”的人,此人虽行事古怪,但爱好从阎王手里抢人,如果这人都解不了蛊毒,那就棘手了。”季灼眯着眼睛,“这人时常在孤峰山上出没,国师派人日日围住那蹲点就行,若发现此人,就一棍子打晕,装在麻袋里带回来。”
“好主意。”风琰点头赞同,“看来季相果真足智多谋,爱民如子。”
正在看话本子的南无极重重打了个喷嚏,一定是季灼这个孽徒在诅咒我!
“青翠妹妹,你昨个看到那个云羿季相了没?”宫女打扮的人闭上眼睛,一脸花痴,“那可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关你什么事?”旁边叫青翠的悄悄从她碗里夹走一块肉。
“你抢我肉!”碧绿张牙舞爪扑过来。
青翠把肉放回她碗里,白了她一眼,“瞧你那出息,一块肉就把你激动的。”
碧绿又鬼鬼祟祟凑过脑袋,“哎,你说他和风护法、八公子比起来,谁更好看?”
青翠表情不自然地放下筷子,“我去给女王换药。”
碧绿撅撅嘴,暗道这人无趣!花痴完季相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关心这种问题,就三两口扒完饭看看药熬得怎么样。
西宁宫的一个角落里,正发生着感人的一幕。寒风中,一个老婆婆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突然怒目圆睁,捡起地上的枯树枝向空中划去。
“吼!”老人眼神犀利,拿枯枝指着天空。
片刻之后,大喊,“妖魔鬼怪快快走开!”
然后弯腰捏着鼻子,左三圈右三圈地转了起来。
碧绿正熬着药,就见乐嬷嬷揉着腰走了进来。“嬷嬷你又冒冒失失了?”碧绿边扇火边笑着问人。
乐嬷嬷神神秘秘道,“咱们宫主就要好起来了。”
“对对,”碧绿点头附和,“还不是因为云羿季相。”
乐嬷嬷立马不服气,“是老身,多亏老身今个施了法。”腰还疼着呢。
碧绿也不和她争辩,默默地鄙视了她一眼。
乐嬷嬷全当人默认,得意不已,我乐嬷嬷出马一个顶俩!小兰这次叫你再训我!
一回到房间,乐嬷嬷就想炫耀,“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