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样的地方只好小心的摸索着,确认哪片肌肤上并没有伤口后,才用力的撕下粘结的布料。
“呲啦--!”随着布帛破碎的声音,终于将裤子从展昭身上脱了下来。
下半身,竟也不见半点会造成如此大量出血的伤口。但沿着双腿淌下的血迹,却告诉他伤就在下身--他们已许久未行房事,就算行了房事,也绝不会造成猫儿如此大量出血的创口。
比体温更热的鲜血,似乎仍从展昭的腿间流出,用自己最大的克制力控住双手不要颤抖,拼命压抑着喉部的肌肉才能忍住恐惧,白玉堂掰开他的双腿,果然后穴已被紫黑色的血块和还在渗出的血丝模糊成一片。
知道自己再隐瞒不住,展昭只能绝望的,任白玉堂掰开他的双腿。
狼狈的股间,如烈火灼烧的部位触到清凉的空气让他感觉到一丝轻松,但心头却压上了泰山之重,沉重的手就像灌满了铅,他索性闭上眼睛不愿去看眼前的一切。
沾湿了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凝结在展昭股间的血块,感觉到随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手中修长的大腿就会忍不住轻颤一下。
白玉堂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究竟是充斥了太多的感情还是已经恼怒到了极点,手里只是重复着机械的动作。
尽管他的动作已经相当柔软,但是被拉扯开的肌肉牵动小腹上灼烧一般的痛楚之地。
从清晨白玉堂喂他吃下药离去后不久,阵阵恶心的感觉就充斥着喉咙。强自忍耐的后果是让晨吐变得更严重。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也许是和腹中的胎儿有关,寻常女子怀孕也会有的现象,此时反应在他虚弱的身体上更为严重。
常常是在白玉堂喂他才吃下一小碗粥后,恶心的感觉就开始出现。但为了不让白玉堂担心和发现自己的情况,也只能在玉堂离去后才撑着到屋后将腹中的饭食全部吐出。这也只能暂时缓解,但凡只要他吃进去什么东西,就要立刻吐出来。
所以近日来他的饭量急剧的减少,几乎到了只能依靠一点蜂蜜和清水维持体力的地步。一个好好的大男人,硬是给折磨得形容消瘦。每到玉堂要为他净身时他总是一定要自己来,否则若是玉堂知道了自己现在的情况,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带自己离开。
玉堂,我,对不起你……,也许真的是我太自私。见包大人最后一次,究竟是我真的非实现不可的最后愿望,还是已经成了我逃避这一切的借口?
这样的身体,也许我已经再不能随你回到中原,不能陪你去实现那些曾经一起许下的海誓山盟。
安静的任白玉堂摆布的身体,突然开始痉挛,毫无预警的另一波痛楚猛地让展昭的内脏全部绞在一起。
“啊、啊啊--!玉堂,玉堂!”不安的叫着白玉堂的名字,这一次的痛苦竟发作的如此之凶猛,腹内已经不是绞痛,而是就像有一只什么东西在向外冲撞翻滚撕咬着他的腹腔。痛得神志模糊,他多希望自己能昏过去,但太过强烈的疼痛让他根本不能失去意识,只能本能的在白玉堂怀中挣扎,绝望中爆发的力量让两个人身上都增添不少瘀伤。
“展昭,展昭,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死了!告诉我你到底伤在哪里,告诉我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所以宁愿一个人下到阴曹地府也不原意告诉我实情!”
“一定在你身上发生了其它事情,是不是!你告诉我,告诉我……”
“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来,我为你心也碎了……没有一个晚上,我能安稳的睡着。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你以前一身红衣的样子,然后那一身的红衣,就会变成你一身的血,一身的火。然后我想伸手去拉你、去救你,但是却怎么也拉不到你的手,才刚刚碰到你的袖子,就立即在我的手里碎成千片、万片……”
“而你,也碎着这千片万片掉到我找不到的黑暗里。我想冲过去救你,可是地上…地面就像一个漩涡把我牢牢地吸住,粘住,我动弹不得也看不到你在哪里,只能一个人在无边的黑暗里不断的呼唤你的名字,呼唤你的名字……”
说道这里,白玉堂已经放弃了试图帮展昭擦拭和为他输入真气的动作,只是把人抱在怀里不断的说,不断的哭,仿佛要把他们认识之前没能说过的话,把他们认识之后因为意气之争而错过的太多时光、太多话语,甚至是曾经的生死离别之后说过的、没说过的话,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也许过了今时今刻,他们就再也不能这样说话,展昭就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他,也再不能听到展昭呼唤他的名字。
“我在冲霄楼没能把你救出来,三年后我同样错失你的双手,今天,难道老天爷真的要惩罚我白玉堂从前没有好好的珍惜眼前人,所以要我失去你,失去你吗!”
“有本事你就来吧,来吧!”
“谁也夺不走我的猫儿,谁也不能!就算要用死亡把我们分开,碧落黄泉九天十地天上地下阴曹地府轮回万世,我也会找到你,追到你,爱上你……”
“猫儿,猫儿,我的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