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常父很快解释道:“我最近工作上有些调动,别人知道你是我儿子,想要上门拜访。既然你腿不舒服,医生让你静养,我就叫他们以后再来。”
常镇远道:“调到哪里?”
常父道:“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事情来了?”
常镇远不语。
“是平调,都一样的。”常父道,“总之,我这边的事你就不要担心了。我知道你买了房子,应该还贷着款吧,我又给你汇了五万,先用着吧。”
“谢谢。”头一回做二世祖,常镇远有些别扭。
幸好常父也没听出什么,又问了几句关于励琛的事,听说他们有来往,语气沉了沉,道:“励琛啊,他们家是什么人家你心里总有数的吧。礼仪上来往不可避免,但绝对不能牵扯到利益。励家啊,有些钱赚得太黑。你要是掺和进去,说不定我们一家子都要完蛋的。”
这还是常镇远头一次听常父用这么严厉的口气说话,试探道:“贩毒?”
“贩毒?”常父好似不屑地笑了笑,“行了,你别操这个心,好好养伤吧。总之,你的未来我会好好安排的,别多想。”
常镇远取消通话,刚刚才有些平静的心湖又被拨乱了。
看来,常镇远这头也不太平。
56、“忠心”耿耿(五)
作者有话要说:暂且把这些烦心的事情都抛到脑后,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家庭卫生问题。前阵子他脑袋里转悠的全是复仇卧底复仇卧底,现在稍微放开了些,就发现家里乍一看还过得去,仔细摸摸,全是灰尘。凌博今自己打扮得挺体面,但家庭卫生从来不做,最多每天吃晚饭下楼倒个垃圾,以至于他们从搬进来到现在还没有好好打扫过卫生。让凌博今晚上回来做大扫除虽然是临时起意,但这个念头却是很久之前就埋下的。
常镇远一个人在卫生间和厨房里逛了逛,发现连打扫卫生的工具都不齐全,看来要再发个短信给凌博今,在清单上多加一些东西。
他边看边想,一会儿把想到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发给凌博今,让他买齐。
时间将近中午的时候,他换了身衣服下楼。这几天在家吃得都是简单的炒饭面条,嘴里快淡出鸟儿来,他打了个的,、去了城市另一头一家火锅店狠狠地吃了一顿,然后又跑进一家网吧,发了封邮件给赵拓棠。
这次他没有斟酌语气,也没有猜测对方见过凌博今之后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是否另有意图,而是照着刘兆的意思,直接了当地写道:
人看过了,什么时候合作?
发完邮件,他还故意坐了会儿,看这次赵拓棠会不会这么巧合,刚好也挂着邮箱。但事实证明,他们之间的默契比他想象中还要差一点。
常镇远潇洒地退出电脑,从网管那里取回押金,一瘸一拐地出了网吧。
下午的日头有点热,街上不少人都穿着单件。
常镇远也觉得有点热,找个了电话亭,在里面靠着脱衣服。等他脱掉外面的羊毛衫出来,就听到车喇叭嘟得响了一声,转头就看到励琛从他那辆奥迪a8上下来,一脸惊喜,“特地来找我的?”
常镇远疑惑地看着他。
励琛苦笑道:“差点忘了,就算给了你钥匙,你也从来没有问过要去哪里开这道门。我就住在前面的公寓楼里,反正都来了,上去坐坐吧。”
常镇远想到常父的叮嘱,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要去超市买东西。”
励琛道:“这里附近没什么大型超市啊。”
“我做错车了。”常镇远脸不红气不喘地道。
励琛笑道:“看来天意让我当你的司机,来吧。上车。”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拒就显得矫情了。常镇远只好慢吞吞地来到车边,任由他为自己打开前车门,再绅士地关上。
励琛随后上车,拉过安全带,却不马上扣上,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常镇远一眼道:“还记得你第一次坐我的车,满脸兴奋,连安全带都要帮我系。”
常镇远想象不能,淡然道:“啊,真土包子。”
励琛将安全带扣上,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我觉得很可爱。”他并不是一个习惯讨好人的人,更不习惯一个劲儿的热脸贴冷屁股,常镇远明显的拒绝态度显然已经触碰到他忍耐的底线,就好像一条路走到头,就有了分岔,需要面对左边是放弃右边是继续的选择。
常镇远当然看得出他态度的转变,但是像励琛这样的人,稍微给他一条缝隙,他就有本事开凿出一条京杭大运河来,所以绝对不能让对方有任何可趁之机,不止因为常父的警告,还因为他励琛与侯元琨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想去哪家超市?”
“物最美吧。”
励琛道:“哪里?”
常镇远道:“下一个十字路口右拐一百米就到了。”
励琛道:“你对这一带很熟悉。”
“我已经是本地人了。”
“你想过回去吗?”励琛声音微沉。
常镇远道:“回去做什么?”
他不过是随口一句,在励琛听起来却有种自暴自弃的意思,稍稍缓解他心中的不悦,口气稍软,“吴姨是大家小姐,嫁给常叔的时候年纪又轻,难免有点小姐脾气。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人要向前看。这么多年来,常叔夹在你们中间,一直很不容易。他五十出头的人,却每个月都要去染一次头发,你作儿子的,总应该体谅他一点。”
常镇远从他的只字片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