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森放两人进屋之后,就扶着龚玓坐到桌子边,还非常贴心地给他腿上盖了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毯子。
龚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瘸了呢……
懒得理普林森,龚玓拿起桌上的茶具,一人泡了一杯功夫茶,这才打算开始说,结果还没开口,普林森就先对着亚尔弗列德问道:“你见到凯西了?”
龚玓拿起面前的杯子,默默地喝了一口,这个问题他也挺想知道答案的,只是刚刚没想起来要问。
“是啊。”亚尔弗列德回答的很坦然,显然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
其实真要算起来,亚尔弗列德比凯西更早发现公主,他在辨认公主之冠上确实没什么天赋,但是毕竟在王子国度待了那么久,隐约还是有一点感觉的,只不过因为这次的公主从头到尾都没有拿着公主之冠,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亚尔弗列德并不能确定。
“又错失良机了啊!”普林森听完亚尔弗列德的叙述,笑着调侃,还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完全就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亚尔弗列德浑然不在意普林森的调侃,自己动手续了杯茶,才继续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自愿放弃的呢。”
普林森笑着没接话,格吉尔懒得听他们两个打哑谜,反正他一向都跟不上这两个人的思路,于是趁没人说话的时候就提醒龚玓,要他说说自己遇到的事。
龚玓也没打算隐瞒,就把变成人鱼,还有罗蕾莱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当然,中间跳过了他跟普林森的事。
“不告诉他真相也好。”格吉尔从龚玓开始说海底的事,就一直保持着一脸羡慕的表情,直到最后说到罗蕾莱的离去,面露同情道:“罗蕾莱虽然也很可怜,但是凯西受了那么多苦,应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受了那么多苦?”龚玓有些疑惑。
王子国度的人虽然都有一个很不幸的过去,但是毕竟还有机会,再说的直白点,王子国度里有吃有喝的,比起那些连饭都吃不上,真正在受苦的人,根本就是在无病呻|吟,跟苦这个字完全搭不上边。
“龚玓你来的晚可能不知道。”看出龚玓的疑惑,亚尔弗列德插嘴道:“凯西是除了普林森之外,王子国度里唯一一个有完整记忆的人。”
王子国度的人来到这里的原因和经过,加布里尔和普林森不止一次告诉过龚玓,那么亚尔弗列德所说的拥有完整的记忆,意思就是凯西清楚的记得父母的离去和王国的覆灭,对于一个王子,或者说对于一个从小就被父母爱着的孩子来说,记得这种事,到底是有多痛苦,龚玓比谁都清楚。
这种心理上的伤痛,比起身体上的痛苦,更让人难受。
龚玓转头看向普林森,怪不得凯西婚礼的那晚一直催促他赶紧走,其实就是不想让他说出罗蕾莱的事吧。普林森总是这样,他心里对任何事都有自己的考量和打算,但是就是不愿意多做解释。
龚玓忽然又觉得有些生气,明明对他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为什么这种事就不能摊开来好好说呢,非要搞得两人之间有点误会才开心,真不知道他是太聪明还是太蠢。
普林森笑着刮了下龚玓的脸,也没说话,他喜欢看龚玓这种因为他纠结的表情,说明龚玓在乎他,但是有时候又觉得这样挺心疼的。
“真羡慕你呢,每次都有不一样的体验。”也许是刚刚的话题太过沉重,格吉尔主动转移话题,不过说完自己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这次又是一个不太受重视的贵族身份,连出门都要经过家主的允许。”
龚玓拍拍格吉尔的肩膀以示安慰,又不好多说什么,因为说多了就有点像是在炫耀。
几个人又说了些这次遇到的事情,到差不多时候下楼吃午饭,下午龚玓觉得有些累,就一个人在房间补觉,普林森送他回房之后,才去桌球房找格吉尔和亚尔弗列德。
趁着轮到格吉尔的时候,亚尔弗列德勾着普林森的肩膀,凑近他低声问道:“行动了?”
“看出来了?”普林森笑道,没有转头。
格吉尔刚好一杆失误,亚尔弗列德拍拍普林森的肩膀,“挺明显的。”说完就去打球了。
普林森低头专心擦着球杆头部,嘴角勾了勾,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因为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又没有那些公主不公主的烦心事,龚玓这一觉睡得很好,再加上昨天下午睡的也不错,第二天醒的也很早,抬头看了眼时间,在床上左右滚了两圈,又伸了个懒腰,才起床洗漱,经过一天的适应外加一晚上的休息,龚玓终于能在没有人搀扶的情况下正常走路了。
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这个皮肤越来越白,黑眼圈也已经没了,脸色也红润了不少的人,龚玓才惊觉自己真的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生活了,再这么堕落下去就真的有点糟糕。
等龚玓收拾好拉开房门,普林森已经在门外等他,时间卡的刚刚好,龚玓看了眼普林森,深深地觉得惰性什么的其实都不是事儿,最麻烦的是这个人才对。
“小黄不待在水里没关系吗?”普林森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趴在龚玓肩膀上的小黄。
“没事。”龚玓伸手摸了摸小黄,“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睡在我枕头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爬出来的。”
龚玓习惯了小黄一直都在床头的位置,所以回了王子国度之后,养小黄用的鱼缸也被他放在了床头柜上,一转头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