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帮朕洗漱更衣的?”
“是。”李和成也觉得奇怪。平日里丞相有时也是帮着做这些,他们都见怪不怪了。却不知为何,今日皇上一醒,就对昨夜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司徒祺皱着眉,愣了好久。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昨晚他与朕同寝?”
“丞相是昨儿夜里子时出来的,就去了偏殿睡下了。小的进来看过,皇上睡的安稳。看不出什么异样”
“你们呢,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丞相有什么奇怪的行为,都说给朕听听,有什么藏着掖着被朕知道了,下场你们清楚。”司徒祺扫了下别的宫女太监们。
“回皇上,小的是昨夜守夜的小李子,丞相回偏殿的时候,像是走路不太稳妥,走的也慢……夜里黑,还不小心差点被绊倒……别的真的说不出有什么不同。”
……
司徒祺的脸上一愣,很快也就缓和了过来。
李和成招呼小太监小宫女退下,过了好久才敢出声问道:“皇上,要不要宣太医来给您瞧瞧?”
“不用,他不会做害朕的事。”
“这……”
“也好,你去找个太医,去丞相府给他瞧瞧。今儿跪了好几个时辰,应该不好受。”
“是……”
桂花,周岁,太子笑
温玉几夜都没有睡好。白日里人也没有精神,言望也不敢和他再提蔚一的事。
如今朝中太尉一人大权独揽,秦恭也是听着他的意思揣摩着去做事。司徒祺关了蔚一在丞相府,留着他的命也保全他的安全,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温玉总担心着,太尉下一个下手的目标,或许就是他们将军府。
……
一转眼就是十月。科举的最后的殿试也考完。离放榜的日子也不远了。
小郡主也快到一周岁生辰,已经会依依呀呀的跟着八哥说简单的话语。对着温玉叫“玉玉”,对着白狐狸叫“望望”,对着言望叫“阎王”……八哥教的,言望也不能拿那两只鸟怎么样。
温玉倒是每日里也只有和孩子玩的时候笑的时候还多些。言望知道温玉担心蔚一,也担心着皇帝的实权会不会旁落。无论如何,温玉的身体里到底是留着皇室的血脉,对皇家的忠心从一直都是从变过。
有时候连言望自己都觉得很难得,一个对皇室恨之入骨的自己,和一个嘴上不说却是心里总是护着皇家的温玉,竟也能好好的养着孩子,守着家,过着日子。好像这谦润阁外多少的暴风骤雨都与他们无关,关上门来,也就是公主,驸马,还有他们的孩子,再加上一院子的猫猫狗狗的小日子。平平静静,安逸非常。
温玉与他,若是有朝一日必须分道扬镳,言望还真的么有想过,到时候会是怎样。
白日里,言望唤用人把将军府中开的好的桂花都收了起来。记得温玉爱吃桂花做的吃食,好不容易到了这个时节,是要敞开肚子吃的。珏儿也爱吃,每日的桂花藕粉,吧嗒吧嗒没几下就能吃掉一小碗。温玉怕他吃多了不消化,总不让多食。倒是这小家伙现在会爬还会走几步,速度还挺快,等晚上温玉自己吃着“全桂花宴”的时候,经常吃着吃着脚边就多了一个小家伙,拉拉他的下摆,依依呀呀的叫着:“玉玉,玉玉,啊——”
意思是他也要吃。每当这时,言望都会专心的看一大一小斗法。温玉不给吃,珏儿就耍尽各种方法讨吃的。看着这两个人一个说着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语言,另一个好像还能听懂似的与之争辩,看着怎么都止不住的笑的。
……
那日,孩子睡了,温玉又在案头前发呆。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言望换了身衣服出来,走近了也没见那人有什么反应。
“又想着家事国事天下事?你皇兄都没你操心。”言望走到温玉面前,见温玉手中的笔墨都干了。浇了水,帮温玉磨起了墨,抬手把温玉滑到胸前的散发剥去身后:“又帮丞相写药方子呢?”
“朝堂上,可有什么动静……”
“今日有大臣提起丞相的事,被你皇兄廷杖了。”
“二十大板?”
“八十大板。”
“看来,那人心肝也不是全被狗给啃了。蔚一这些年这么对他,还算值的。”温玉沾了沾墨汁,在宣纸上细细的写了起来。
“昨日我让李管家去丞相府打听了一下,蔚一又病了起来,还是老样子,一咳就停不下来。想着八成是没吃我送去的药,也不知道写这些是有没有用。当日真不该给他那些药的,想如今大概他的心愿了了,连生的yù_wàng,都没有了。”
温玉写完了,左右看了看便揉了丢在一边,低着头,像是在自责。
“这次太尉发难,想必他也是知道难逃一劫的,这朝中大臣们勾心斗角,想要一人不得翻身,并不是什么难事。这样也好,若你皇兄执意要他死,总也没什么遗憾了。”言望捡回了宣纸打开抚平。握上了温玉的手:“更何况公主想让蔚一活下来,又有何难?”
“你有法子?”
“走,今年做桂花酿的材料都准备齐了……”言望拉起人,走了出去,“酿好酒,再告诉你……你的方子,是不会浪费的。”
……
入了十一月,也就是三儿的生辰。将军府今日不同往昔,只是小小的庆贺了一下,封赏了家中下人丫鬟,也就过去了。
而皇宫里传出了件大事,太子前些日子染上风寒,谁知这风寒竟怎么治都没有起色。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