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生充满了遗憾,那就更应该遵从自己的内心,无所顾忌地想做什么就立刻去做,这样才能避免更多遗憾。
确认齐习睡得很沉,一时半刻不会醒过来,乐维悄悄凑近了一些。他试着碰了碰齐习露在外面的指尖,那只手扎着针,没有一点儿热度。乐维小心翼翼将那只手抬起几厘米,伸过自己厚实的手掌垫在下面,用体温暖着它。
房间里很安静,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壁灯,齐习还在睡着,那么对乐维来说,这个空间里发生的任何事都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等了许久,他假装不经意地收拢五指,把齐习的手攥在了自己手里。这一刻他内心感到很安稳,很满足,好像他的手理所应当就该在那个位置一样。
现在乐维有了一个秘密,一个不能说出口的令人愉悦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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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人不能没有梦想
不知道是不是有大维陪在身边的关系,齐习整晚都睡得很沉,连个多余的梦都没做。睁开眼,整好是早上七点二十五分,生物钟一如既往准确无误。
他清醒的过程总是很慢,因为昨晚摔伤了头,连眼前景物旋转的时间也比往常延迟很多。
出乎意料,乐维那张帅气的脸并没第一时间出现在视野里。齐习不死心地看看床尾,又瞄向窗口,全都不见人影儿。他抿了抿嘴角,有点淡淡的失望。
医院的床太硬,硌得他肌肉发僵,关节酸涨,正想伸个懒腰舒展舒展四肢,忽然感觉到手心里似乎攥了什么东西。齐习好奇地展开一看,是张淡黄色的便签纸,纸条上印着乐维那龙飞凤舞、恨不得一笔甩到南半球去的凌乱字迹——
【离开一会很快回来,不许乱动,等着我!】
末尾的感叹号写得又粗又重,最底下墨点儿反反复复描了好几圈儿,活像是乐维本人那只超有威慑力的大拳头。齐习把字条当成情诗一样来回读了好几遍,然后对折,碾平,小心翼翼塞进了钱包夹层里。
抬起手腕儿看了眼表,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齐习缓缓坐起身,等眼前的黑雾散去,又扶着床沿儿站到了地上。谁知刚迈出两步,就被门口一声大吼给震住了:“嘿你!站着别动!”
齐习闻声望过去,只见乐维三两步跑进来,把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床头桌上一丢,气呼呼朝他瞪起了大眼珠。迫于乐维此刻的气势,齐习很识相地露出了一副讨好笑容:“我只是去上个厕所。”
乐维才不管这些,走上前二话不说揽起齐习的胳膊,一路把人送进卫生间,还边走边鼓着包子脸小声嘟囔:“上厕所?就不能忍忍?特意给你留了字条,怎么就不听呢!老大的人了,一点儿也不懂事儿。万一再把你摔坏了,我回去要怎么跟大家交代……”
向来只有齐习训别人的份儿,很少有人够胆儿面对面地数落他,他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拥有绝对权威,不容冒犯。可是到乐维这儿又不同了,这种看似凶巴巴的抱怨里头,其实饱含着浓浓的关切,听起来让人心坎暖暖的。
走到马桶跟前,齐习站着不动了,转过头笑眯眯瞧着乐维,也不说话。
乐维被盯了老半天才回过味儿来,他尴尬地笑笑:“那……那你好了叫我,瓷砖地滑,自己站稳喽,当心点儿,可别再磕着碰着了。”现在的齐老师在他眼里是易碎物品,必须好好保护才行。
退到门口,乐维细想想,又改变主意,一推门返回去了:“咳,咱这娘们儿唧唧的干嘛?也不是没见过……”话说出口,他咂么着总觉得有歧义,赶紧磕磕巴巴解释道,“不是,我意思是说,呃,反正都是男人,该有的也都有,天天见……大宝天天见嘛……”
看来二十四岁的大维还挺纯情的嘛,也不知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齐习低着头飞快笑了一下,脸颊染上了些许血色。
既然大维都不介意,齐习就更不介意了。从前俩人在一起的时候,彼此还有哪块儿没看过?别说袒露关键部位了,更猎奇更限制级的游戏还不是照样儿玩?尤其是乐维,为了攻陷齐习家的床,他从超人到绿巨人到鹰眼一个角色一个角色扮下来,简直可以去拍一部色|情版的超级英雄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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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着齐习上好厕所,乐维又变戏法似地从袋子里掏出了他新买的洗漱用品,什么牙膏、牙刷、毛巾、面霜林林总总一大堆,应有尽有。等齐习收拾妥当,他又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裤递了过去:“那天晚上从你家借的,都洗干净啦,正好拿过来给你替换。”
他语气虽然平淡,心里却为自己这一系列举动骄傲得不行,小眼神儿充满期待,就差在脸上大大写出“快夸我快夸我快夸我!”这行标语了。
齐习只需要眼角随随便便那么一扫,就把乐维的心思都参透了。于是伸出手,在乐维刺猬一样的头发上揉了揉:“大维,真看不出你还挺细心的,谢谢你了!”
这下乐维更是美到找不着北了,嘴巴几乎都咧到耳朵根了。他急吼吼把齐习拖回床上,枕头拍松了垫高,人给摆摆正,又架起桌板把从家里带来的保温壶和碗碟儿一样样往上摆:“白粥是刚熬出来的,大米最养人了。还有这个鸡汤,我家大美炖了一天的,放了整根东北老山参,足有这么粗!”他用拇指食指比划了个圆圈,拎起勺子巴巴帮齐习盛了一大碗。
乐维这人活得非常简单,想做的就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