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有一位红衣大主教想要见你,这是他给你的教皇亲笔信。”乔凡尼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用银线镶边的信封,上面印着教皇的私人纹章——一个蓝色十字架的盾形图案。
姬辞放下手里的果汁杯,伸手接了过来。只是拿着并没有打开,却微微皱起了眉。
“这里的教皇想要我同他见面,似乎他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闻言,乔凡尼和云深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见到了担忧。教皇的更换又是一场博弈,就不知道到底会出现怎样的精彩状况。
姬辞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了乔凡尼,“麻烦告诉那个使者,我不想见教皇,也不想见到任何相关的人,我在这里的这一段时间,都不要来打扰我。”
乔凡尼听了老克里斯的翻译,又看了看姬辞坚决的态度,随后笑着点了点头,“好的,一定带到。”说着又出了房门。
祀灵师和教皇完全就不是相同的灵力体系。教皇所依靠的是信仰之力,而祀灵师则是天地之力。这一次姬辞到了佛罗伦萨也没有想过要去拜访,双方千年都没有交情,所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至于这一次教皇到底为什么找到他,姬辞不想深究。他想的很简单,只要不触及我的界线,那么就不会有问题。
要不然,管你是教皇还是谁?
八月的黄昏正是最美丽的时候,天边的落霞与振翅回巢的飞鸟相得益彰,仿若最美好的画卷。太阳还没有下山,克洛斯兰家族城堡的外面已经停满了车俩,欧洲声望与财富双俱的贵族与社会名流们几乎都聚集到了这里。
随着舞会的开始,明亮的灯光从高大的玫瑰花窗中透露出来,巨大的水晶吊灯使整个城堡明亮如白昼。大厅内衣香鬓影,到处都是受邀而来的绅士与贵妇。
云深从黑白色大理石的螺旋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满场寂静,无数的目光注视着这个英俊挺拔的少年,克洛斯兰家族的第三位继承人,洛伦佐·德·克洛斯兰。
他轻松写意地站在那里,优雅,高贵,淡漠而疏离,似乎周围的空气都流逝渐缓。一双翡翠色的眼睛映照着灯光,有一种时光回溯不含杂质的纯粹。他就那么站着,似乎任人打量,却又像是谁都没有看在眼里,远远的脱离了这个浮世。
“今天是我的成年礼,谢谢各位来参加。祝愿各位都有一个美好的夜晚。”音色是少年特有的清朗,他的英语发音是纯正的伦敦腔,却带着不易发觉的king’lish的语调,听在耳中有一种华贵的韵律。
云深戴着黑丝鹰羽手套的手端着一杯红酒,红与黑的对比非常的明显。他对着楼梯下站着的名流贵妇们举杯致意,微微颔首,细碎的发丝落下来,像是一个有着忧郁眼神的王子,渴望泉水的精灵漂浮在空中为他唱诵赞美诗。
“我的儿子,祝贺你长大。”乔凡尼对着云深举杯,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你的母亲会保佑你。”
乔凡尼身边的克莱尔与塞缪尔在乔凡尼放下酒杯后,也向着自己的弟弟举起酒杯,眼中满是骄傲。
接下来,管家老克里斯像宾客展示了云深的纹章。这是贵族的传统,每一个贵族男子成年后,都会获得自己的纹章。克莱尔因为是克洛斯兰家族的继承人,因此他完整的继承了家族鹰与王冠的盾形徽章作为他本人的私人徽章。而云深作为第三位继承人,纹章是由盾牌与王冠组成,象征着尊贵的王者,环绕的三朵金色百合象征着诚实、智慧与荣耀。
等到古老的座钟敲响九下的时候,舞会才刚刚开始。人们离开室内来到了城堡外的草地上,树木与花丛之间,都放置了无数的琉璃盏,里面安放着无数点燃的蜡烛,像是星空坠落到了凡间一般。此时,美酒与食物已经放置了铺满雪白桌布的长桌上,香槟玫瑰成为了夜晚最美好的装点。
舞会开舞的人是云深,但是他并没有邀请在场的贵族少女作为舞伴。正当全场都在猜测谁是克洛斯兰家小公子的舞伴时,姬辞挽着克莱尔的手臂走下了石阶。
他月白色的曲裾缓缓的落到了地上,行云流水一般。他的眼神很专注,除了云深外,他没有看任何人。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变成了墙上的宴会浮雕,城堡巨大的石柱间只有他和云深两个人而已。
所有人都看着克洛斯兰家族未来的族长亲手将那个如同东方水墨画中走出来的男孩儿交给了云深,云深向他行了一个郑重的宫廷礼,随后就将他带入了舞池。
灯光下,黑色的鹰羽与银色的游龙如同最完美的组合,带着令人忘记呼吸的美丽。在场的客人们都看着那个神情淡漠的小男孩儿,他就像是东方的琉璃娃娃,清澈无垢,却只能远观。
“深深,生日快乐。”姬辞的头靠近云深的胸口,声音低低地说。
“不知道今年有没有礼物?我可是成年了。”云深不在乎舞池周围的人的眼光,他低下头靠近姬辞的耳朵,声音低缓,像是香醇的美酒。
姬辞的耳尖有一点红,他点点头,“有礼物。”说着,任云深说什么也不再回答。
两人回到房间的时候,刚过了十点。云深对舞会并不感兴趣,相比来说,他更想知道自己的成年礼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