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松忙问:“怎么了?”
冰原道:“听说是礼部的谭侍郎上了折子,弹劾京中炭敬冰敬的陋俗,元狩帝如今震怒,要求百官严查,反躬自省,还让百官都提出这整治的法子,今日内阁几位学士朝上都当即上了奏折谢罪。”
雾松一向是个圆通之人,一听便道:“炭敬冰敬这事也是旧俗了,京官哪个没接过……京官薪资收入不多,哪有不接受外官的别敬的,一贯是瞒上不瞒下的,弹劾这人可是断了京官的财路啊,只怕要惹众怒,这又与殿下何干?是要商议如何整治吗?”
冰原拍掌道:“若是只是这般还好了,偏偏就是这弹劾的谭侍郎,偏偏正是太子妃的庶弟,太子殿下还颇为器重他,带他出行过,如今谁不把这事当成是殿下授意?这事出了,听说谭指挥使专程登门和殿下解释,说是谭侍郎年轻气盛,和太子殿下畅谈针砭时弊之时,殿下也曾表示过此为变相贿赂,谭侍郎到底年纪轻了,便以为合该肃清官场风气,自作主张上了个折子,谁想到掀起轩然大波,这解释如今还有什么用?如今人人只道是太子殿下要锐意清除官场旧弊,大动干戈,挣一番作为。只是积习既久,查不胜查,殿下这一下子站到了所有京官的对面,如何是好?这炭敬冰敬,便是内阁诸相,也没有哪个敢说自己没收过的。勋贵们个个冷眼都在看笑话,毕竟武官收得少,勋贵们有爵位供养,反是要送礼给文官们办事,这整治于他们不痛不痒。”
雾松叹气道:“要我说这三敬的旧俗,如今也确实有些不堪了,听说如今最低也要八两,其实动辄上百两甚至上千两,那地方外官要孝敬这许多京官,岂有不变着法子勒索下边百姓的?我看殿下平日里也是有些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