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师兄,如果一入宗,我便战死,你记得活下去……一定把我尸体掩埋了……据说人死后如果不入土,会很冷,我从小怕冷!”
魔羚宗入宗大道,有几丈之距……越到内部,魔羚宗大地的斑驳裂痕,越是密布,那一道道恐怖剑痕,一处处触目深坑,即便他们已经做好赴死准备,还是忍不住肝胆颤栗。
许连威身后,那名年轻的许家少年,不断环顾四周,他已经被眼前的触目惊心所震撼……从小到大,他身后都有庞大的许家撑腰,似乎早已忘记的恐惧的滋味。
但现在这副末世场景,几乎是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你的靠山,倒了!
几息后,少年一脸决然,像是在交代最后的遗言。
“如果宗门内敌寇猖獗,我宁愿自爆,也不会被俘……我死后,血液洒在魔羚宗的土地上,这样一来,黄泉路上,也好面对许家列祖列宗!”
另一边许家弟子拳头紧握,他似乎已经想到了自己凄惨下场。
“我替许家,为你们骄傲……许家的血液,从来都只可以燃烧,不可以懦弱……从魔羚宗创宗以来,我许家都没有一人怯战……到了我们这一辈,绝对不能丢许家的人!”
许连威面无表情,他的脸颊,似乎凝结了一层寒冷的冰霜……虽然他双目炽热,无畏无惧……但魔羚宗如此景象,从小到大,他都是第一次见到,岂能不心惊!
近了!
距离宗门内部越来越近,一层令人窒息的压抑,也浓雾般笼罩而来,所有人深色凝重,大气不敢呼一口。
在许家之后,第二梯队的弟子,更是心脏狂跳。
他们本已经做好准备,但真正见到这大地的狼藉之后,还是吓得腿软。
这种程度的袭击,已经不是弟子级别能够触及的领域……那一道道恐怖的深坑,即便是他们自爆,也不一定能够轰下……一层阴云,弥漫在每个人脑海。
甚至有些弟子已经有了退让之意,但他们仅仅是脚步有些迟疑,还未做出动作……嗡……一层坚不可摧,简直比城墙还要厚重的无形屏障,直接将他们拦截。
退路以无!
可进,不可出……这就是魔羚宗终极护宗大阵的威力!
“后悔了?”
一名弟子战战兢兢,无数次望着身后,眼神之中流露出深深悔意。
仅仅一步之遥,宛如天人两隔……进一步,深渊地狱……这一步,或许搭上了他的小命。
他的表情被一名年长弟子看在眼里,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给出一个安慰的微笑……虽然这个微笑,很牵强。
“师兄,你不怕吗?这种级别战斗厮杀,师兄弟即便争锋到自爆,也达不到……我们看似凝气十层,耀武扬威,但在真正的高人面前,蝼蚁不如……我真的有点怕!”
似乎是死到临头,这年轻弟子都没有吝啬自己的胆怯。
他一句话落下,如果放到平时,必然会引发无数讥笑……但此刻,所有人没有开口,只是气氛更加凝重。
没错,真正死到临头,谁能不怕?特别是这种明知是死路一条,偏偏还要走上去。
“怕……怎么能不怕……看到前面的人没有?他们是许家的弟子,他们在宗门内,拿着最丰富的资源,最耀武扬威,嚣张跋扈……但他们这些二世祖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可怕?如果不是魔羚宗,我早已是一堆白骨……恩情如山,有时候比生命重要。”
年长弟子开口之后,弟子们若有所思……他们似乎又找回了当初归回魔羚宗的初心,将恐惧驱散了一些。
路……似乎还很遥远。
……
掌门峰!
外人所知,掌门峰巍峨矗立,一眼似望不到头……众人皆知,掌门大殿,森然冰冷,建立在掌门峰山巅,似最高至权柄,似一宗之旗帜……但在掌门大殿之下,山脉早已被天工大力开辟,到处是密室!
一座漆黑空荡的大殿,四处都是庄重肃穆的漆黑墙壁,高耸威严。
在这大殿中央,一名少年闭目盘坐!
他鼻息微弱,似有似无……他身形消瘦,浑身肌肉虽不夸张,但却充满着爆发力的线条……在他皮肤之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痕,狰狞密布。虽然疤痕丑陋,却好像是一道道荣耀,令少年有一种莫名的骁勇。
大殿阴冷,密不透风,似乎只有无尽的深邃与漆黑。
突然,两道紫芒蓦然爆裂,似两团炽热紫火,将大殿的黑暗瞬间驱散。
瞳孔!
这紫芒,竟然是瞳孔之上的璀璨光华。
轰隆!
拳风起,根本一个眨眼不到的时间,一道紫色流光,已经是将漆黑的空气生生撕裂,令空间颤栗。
“不错……小子,你虽未经历雷池筑基,但你的灵力,已经有了筑基之威……对别人来说,雷劫是劫数,对你来说,雷劫只不过是一颗大补丹药……如此扎实的基础,已经是世间罕见,老夫都很羡慕。”
白谊储物袋内,断宝镜嗡嗡颤抖,血意望着那手臂模样的紫色匹练,心中一阵唏嘘。
在储物袋中,身躯重新肥硕的松鼠,不断做出一个又一个展示肌肉动作,似乎故意给血意看……它一边表演,一边得意,那滑稽的表情,好像在说“本鼠的基础,也是松鼠界罕见的扎实。”
呼!
一口浊气吐出,白谊浑身骨骼鞭炮般开始脆响。
“足足十天才将伤势彻底治好……这次的伤情,有些太重……赵国皇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