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章晓对现在姿势的无所觉,秦子风心里是又气又笑。气他怎么能反映这么迟钝呢,万一被别人利用占了便宜怎么办?笑他一个大男人有个这样的缺点倒也方便了他动作。
这样想着,秦子风觉得该给章晓上一课。
“你忘了陈大夫说的话了吗?”秦子风朝着章晓耳朵呵了一口气,“可不能讳疾忌医啊!”说完,秦子风就含住了在他眼前诱惑了半天的耳垂。
肉肉的,感觉很好吃……
秦子风的感慨还没发完,就忽然嚷了一句,“你谋杀下半身啊?”
“你他ma的谁的下半身,死变态离我远点,要不见一次打一次!”章晓挥舞着拳头,张牙舞爪道。
“晓晓,你的手背!”秦子风不顾隐隐作痛的腹部,上前就握住了章晓扎针的手,连着的细管中如今都是刺目的红。
秦子风真心觉得章晓应该再给他一拳,他怎么忘了对方还在输液呢?
章晓本想抽回手,却在对方揭开胶布露出手术扎的针时,动作一顿。
“你,你要干吗?”
“嘘!”秦子风自然看出了章晓眸中的畏惧,一边干净利索地给章晓拔了针,一边轻声道:“是我的错,晓晓,对不起。”
“靠,马后炮不管用!”等章晓感觉到湿润冰凉的棉花被紧按在手背上时,立时中气十足地吼道。
“晓晓,人家这哪叫马后炮啊?”秦子风一边可怜兮兮地说着,一边就要去按铃。
章晓眼疾手快地按住了秦子风的手,“你小子想干吗?”
此时章晓丝毫不想再压抑他的怒气了。他算发现了,对有些人,你稍稍给点颜色,对方马上就能开染坊。而且他坚决不承认眼前这个好似从东厂跑出来的人是他的恩人。若不是这个人,他能空肚子喝那些红酒吗?若不是这个人,他老早回家或者去旅馆了,能一醒来呼吸一肚子消毒水味吗?若不是这个人,他的手能被针扎吗?
他章晓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住院!
这样想着,章晓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心底难言的酸涩。
“晓晓”,看到章晓掩在眼底深处的那抹复杂难辨的情绪,秦子风轻叹了口气,在抬眼已是满脸严肃,“咱们好好谈谈吧。”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不过是昨日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章晓淡淡道,此时他发现自欺欺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起码李妍还在他心底某处虎视眈眈。苦笑了声,章晓接着道:“昨天谢谢……额……”
“秦子风,晓晓,我是秦子风。”
“哦,昨天谢谢秦先生把送到医院了。还有我叫章晓,希望秦先生不要再记错了。”
“我不接受你的谢意”,秦子风微微皱着眉,凑近了章晓几分才接着道,“外人才需要那些礼节。至于叫你晓晓,可是昨天你亲口承认的。还有,谁告诉你昨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
章晓弯了弯唇角,眼底却一片冰冷。他没有躲开秦子风凑近的脑袋,只是慢条斯理地道:“不知秦先生可认识言氏集团的少爷?”
“略有耳闻”,秦子风眼神闪了闪,面上却是不显,“晓晓认识他?”
章晓抿了抿唇,他忽然觉得很累,翻了个身背对着秦子风,才淡淡道:“我这个小人物可没那个荣幸,不过秦先生的名字起得倒是好,竟跟言氏的少爷一样。”
不管昨天是不是他和这个看似脑筋不正常的人第一次见面,此刻他只想一个人呆着,他没精力应付一个看起来闲的蛋疼的人。
满身的名牌,一时发嗲,一时正色,话里却是滴水不漏。
他没兴趣哄人玩,不管对方抱持着什么目的找来的,他都有把握离得远远的,他可不是什么纯白如纸的人。
☆、第八章 咱是恩将仇报的人吗
秦子风叹了口气,伸出手要摸章晓的头,却在半路顿住。此刻他要是没发现章晓对他的抗拒那他枉为了言城大佬之称了。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章晓留给他的后脑,这个人的一点一滴他都知道,却是通过别人上交的纸张。
从三年前他就对这个人势在必得,却没想到对方当真一点也不记得那夜的事。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若说刚刚得知章晓怀疑他的身份他那时还是一副赞赏的心态,此刻他倒真恨起了眼前的人。
他怎么能忘了呢?
他怎么就忘了呢?
谁背后有双目不转睛的眸子紧盯着,也会躺不安稳,他章晓自然也是。
狠狠地扭头,把被子一掀,章晓直接破口大骂,“你丫的有完没完?”
“晓晓,我可是什么话也没说啊”,秦子风在章晓转身时就收拾了脸上的神色,此刻他摊着手,满面的无奈和宠溺,若非眼底还未完全消失的暗沉甚至让人怀疑刚刚所见满面阴沉的人是不是幻觉。
“你是没动口,但是我睡觉也不需要看门的!”章晓烦躁地扒拉了扒拉头发,“算我求你,秦先生离我远点,ok?”
秦子风脸上顿现哀戚之色,微微昂着头眨回了眸中的水意,他没有再看章晓,略带苦涩地说道:“是我的错,自己不正常就算了,还想对别人不轨,章晓,我以后不会出门给别人增添困扰了。我这样的人,合该……”说到最后,竟带上了哽咽。
在察觉到自己嗓音的颤抖时,秦子风立时住了口。
他看都没看章晓一眼,转身就要走。
一步,两步,三步……
秦子风的心微微泛着冷,他抿了抿唇,眼底闪着令人